074 天子（2）

    果然天子皇家没一个好相与的。

    刘彻散开背着的双手伸出往前。看样子想来拉我，但不知为什么半路又收了回去。两只眼睛更是欠扁地翻向了屋。我拍着屁股从地上爬起，尽量找回端庄的姿态。看了看老太后，清着嗓子：“那个，真的要？”

    “！”

    我无奈之下看了看刘彻，见他也不是那么在乎的样子，便就横了横心，道：“那天夜里，我到了平阳府门外……”

    “你为什么会到平阳府外？！”

    “我……”

    我没办法，只好把怎么发现袭击刘彻马匹的盗马贼出自窦旸府上的，以及怎么想法子教训那俩盗马贼，怎么失手被他们发现追赶，到后来四散逃命误闯到平阳门外，从头到尾了个一清二楚。到这里原本静静不动的两人都有了反应，刘彻皱眉跨前一步，面有紧张之色，老太后沉声道：“你是窦旸府上的人，给皇上的御马下毒？！”

    “千真万确！”我伏地作罪人状，把平时刘春的奴才样学了个十足十。

    老太后接下来沉默了半刻，半刻后她又扶了扶烛台，道：“往下！”

    我不敢怠慢，开始起遇到平阳之后发生的事。的时候老太后端坐在案后席上，而刘彻背手站在玉墀上，两个人都没有发出半声音，在这片静默之中我一边回想着当时情景，一边如实了出来。我得庆幸自己有着偷偷写的经历，因此得以使自己在描述的时候并不显得太主观，——这个时候凡带有半我自己的个人情绪，都会非常不利于我捕捉有利的风向。

    “……当时除了我以外，还有几名府上的侍女在场的，平阳当时并没有杀她们，只是威胁她们不准出声，老太后如果怀疑阿娇所的有半个字不真实，完全可以找她们来对质！”我指着门口道。

    老太后纹丝不动，却慢悠悠道：“皇上，你觉得皇后的话可信不可信？”

    我抬头去看刘彻，他这时也正在看我，脸上神情复杂。其实我多少能明白他的心情，我的话全部针对的是他的亲姐姐，可以她想再有转寰求生的余地已是绝无可能，他即使贵为天子，此刻也不能为她再做些什么。我忽觉有些对不住他，跟平阳之间的恩怨是我们的事，扯到刘彻，我又有些不忍心。

    “皇后的话，自然是可信的。”隔了好久他这样。

    老太后扬了扬唇角，透出丝冷笑：“那么，身为公主杀死自己的夫婿，这个罪，该如何判？”

    刘彻不语，而我脑袋低垂望着地上叹气。

    “平阳若是要判罪，那么皇后岂非更是有罪在先？！”

    就在殿里气氛开始转向诡异的时候，殿外廊下接连几声急促的哐啷脆响，紧接着就有沉而有力的第四道声音透过厚实的大门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