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到底谁将是最终的王者,始终是人们乐此不疲地话题。
转眼又是一年地冬去春来,东域,赵国境内的风回岭上,不知被何人种满了各色的茶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只是,这样一处雨天的山岭间,终于还是人迹罕至的。
在西岭与东岭分割的一片密林间,众鸟齐鸣,时不时还有异兽地低吼,此间,两座华丽崭新地衣冠冢,安静地躺在林间,嘈杂又静谧。
两块玉白墓碑上,一块上写着赵国驸马苏辰之墓,另一块上则是母亲大人苏氏之墓。
两片轻巧地脚步声,两把油纸花伞,来人是两名身穿白衣地女子,一个高贵柔美,一个媚眼倾城。
“莫少爷,九娘来看你了,对不起,九娘用了三年,踏遍了万里山川,终于还是没有找到你的尸身。”
“对不起,九娘与国老有约在先,三年已过,我不能再去任性地寻你。家国大事,国恨家仇,压得我不能任性胡为,但是无论如何,九娘的心永远都跟着你去了。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九娘还在,赵国还在,你都是赵国永远的驸马。”
“如果有轮回,有来生,我会一直修行下去,等着你再世为人,再来找我。”
“莫少爷,我把娘带到你身边,你高兴吗?”
“对不起,赵国尚未光复,九娘没法到当年娘沉身的青阳湖底,去把娘的尸身带回来,不过你放心,我赵国荡平石国,剿灭石门的日子已然不远。你和娘真正团聚的日子,也一样不远了。”
“莫少爷,你还记得,当年我请你喝的茶的名字吗?”九娘微笑着流下泪水,回头看着满山迎风而笑,应雨点头的茶花,突然颤身哽咽道:“对,是春耕,没想到,你还都记得。”
“姐姐......”九娘身旁,令狐谱春终于有些许的不忍,上前扶住她。
九娘连忙摇头道:“春儿,没事,我没事,今天是清明,我只是来跟我的男人与母亲说几句话而已。今天以后,两国交战,或许我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一言至此,九娘突然又冲到苏辰的墓碑之前,抱碑痛哭。
“姐姐,假如苏辰真的在天有灵,见到你这样,一定不会开心的。如果你真的为苏辰好,就亲手为他报仇吧。”令狐谱春不无心伤地叫道
九娘闻言,渐渐止住了哭泣,一瞬间周身散发浓烈地杀气,双目涌现森寒地杀机,“莫少爷,明天赵国就要与石国开战了,你放心,幻月宗虽然归附赵国,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是幻月宗的厉菲将你杀害,歼灭石门与魔宗之后,九娘一定亲自荡平幻月宗,拿厉菲的人头来祭奠你。”
就在这时,林外一处空间抖动,渐渐露出了黑风的身形,没有九娘的允许,他断然不敢踏入这片密林。
“公主,国老让我来传信,今日寅时,石国齐王石青魁突然率领大军攻打西域。”
“好的,我知道了。”九娘低声应着
“是。”黑风也是极度的保持轻声,恭敬地立在林外。
“莫少爷,我要走了,明日九娘就要亲率赵国儿郎讨伐石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
见状,令狐谱春赶紧递上一杯还热气腾腾地清茶,九娘一把接过,缓缓地放在苏辰的衣冠冢前。
“这一杯春耕似乎已经不太温了,但愿它不会太苦......”
“黑风,派人将这里保护起来,如果下次我来的时候,看见驸马的碑上有一点灰尘,我就拿你是问。”
春雨凄凄沥沥,微风静静地吹着,时不时传来阵阵花香,满山茶花,轻轻舞动,山雨凄迷。
风回西岭深处,一座状若通天犀角的山峰底部,一处深邃悠远的地洞之中,一个身穿灰袍的憨厚大汉,也在这时缓缓睁开眼来,
“你终于醒了,这冰晶玉盘上,时间快过外界十倍,你一梦三十几年,修为应该突飞猛进了吧?”
“看来,你是在等我?”那大汉憨笑道
“当然,我刚接到盟主玉令,着我率领黑角山一部外出九魔岭,讨伐魔人。”
“如此说来,你是来向我道别的?”
“当然也不是,我是想请你随我同去,也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十年修行的成果。”
那大汉突然冷笑道:“黑角,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家厉盟主正是当年斩杀我主人的仇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正是这个当年斩杀你主人的人,此刻却要见你。”
“看来我今日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我金大志傻归傻,依然想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这个......”那声音沉吟了片刻,终于又道:“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个女人。”
金大志闻言,苦思良久而不得,明知必死,也就不再执着,只淡淡回道:“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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