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睁开,你只要躲在黑暗里就没有人伤害到你。”巫怀冰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在掌心里倒上一撮粉末,以手指沾起,来回划过她的眼睑,将倒出来的粉末均匀的散布其上。
猛然的,一种针刺似的痛楚在小女孩的眼瞳跳动,她偏过脸不肯再让他碰触,想要把双眼睁开,见着了她的举动,巫怀冰的手立刻不再温柔,冷硬的转回她的脸庞,以重重的手劲将粉末全数抹在她眼睫四周。
“痛,好痛、、、、、、”面对陌生的痛楚,小女孩慌乱的推开他的手转身欲逃,却又被巫怀冰捉回面前。
“不要动!”巫怀冰失去耐性的对她大喝,大掌紧紧按住她的双眼。
细微的疼痛在体温的催化下迅速演变成钻心刺痛,小女孩深吸一口气,几乎无法承受眼中莫名而来的热度。她的双眼像被人放了一把火,好烫好烫,像要烧穿她。她用力推开巫怀冰,连退了好几步,却怎么也甩不掉双眼中壮大的火苗。
鲜红的粉末混合着她的眼泪丝丝留下,眼看毒性已经发作,巫怀冰荡起满足的笑。
小女孩抚着双眼痛倒在地,小手不断的抓着地上的积雪来镇压眼睑火焚似的疼痛。巫怀冰用力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
只见越来越多的血丝从她睁不开的双眼中留下。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痛的大声喊叫,“爹,娘,羽儿好痛,你们在哪里?”
凄厉绝望的声音在风雪里单薄的回响,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响应她呼唤的声音。冰冷的雪花漫天盖地的将她小小的身子埋没在天地间,地上的积雪令她举步维艰,挣扎难行。
她一手捂着灼痛失明的双眼,一手茫茫的在空中挥舞着。
巫怀冰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用着最冰冷的声音说:“把她带回天守阁。”脚步稳健的朝华丽暖和的轿子走去。
梦境里乐小羽跟随小女孩来到了皇城。
小女孩住在国师府的天守阁,每天有很多丫鬟侍奉,锦衣玉食。
只是双眼空洞无神看不见,眼前是一片黑暗,巫怀冰教她用心来看水镜,替代她的双眼看到事物,帮他预测未来和吉凶。
五年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跪坐在水镜前,伸长洁白修长的素手,轻慢的在水镜上抚摸,当她以手指触碰镜面时,映在镜中的景象,透过手指传递至她的心灵。她知道今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身旁的人挂着怎样的表情,她和每个眼睛看得见的人是一样的。
若想知道遥远的未来,水镜便可依循她的心念让她看的更远,一切都在镜里摇曳的光影中逐渐成形、清晰。
她并不在乎能否用双眼看见这个世界,自从双眼失明后,她的眼中停留的最后景象就是双亲和乡亲们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要报仇,她要手刃仇人巫怀冰。
水镜她用的愈发熟练无比,巫怀冰完全依赖她的占卜。终于借一个机会,她把一个有关国运的占卜跟他故意说了一个错误的结果,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巫怀冰,皇家卫队封锁国师府时,她拿着水镜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并告诉了皇帝国运占卜的正确结果。
皇帝惊讶之余,知道了这些年巫怀冰早已失去占卜能力,原来全是由她来占卜的,立刻下旨封她为国师,居住国师府,人人称乐国师。
有了她的占卜,皇帝总能趋吉避凶,国运日渐昌隆。
乐国师因为失明,整个人有种淡漠残缺的美,再加上占卜的力量,更添加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见过乐国师的男子都为这种独一无二的神韵痴迷不已,年轻的皇帝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乐小羽在自己的梦境里,就像个旁观者,又像个当事人,感觉乐国师就是自己一样,却又站在她的不远处。
一座雅致的楼台,楼台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尊贵异常,女的气质飘渺。
楼台里八角桌上正烹煮着茶水,乐国师素手芊芊握着茶杯,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年轻的皇帝痴迷的盯着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亵渎了像极仙子的乐国师。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年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启禀皇上,太后病危,皇后传来口谕,速请您回宫探视。”
“什么?立刻摆驾回宫。”皇帝脸色大变,被一干人等包围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