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喵醒来时,楚修月已经披着一身露水回来了,他的神情有些疲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温小喵由得沈琅琅摆弄了半天,才顶着一对双环髻跑出来,见一面立即就拉起了楚修月的袖子:“东西呢?”
楚修月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从怀里掏串乌黑锃亮的手链放在她掌心,转身就走了,但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一夜未归,这院子便变得有些奇怪,应该说,这整整齐齐的样子很不像是温小喵的风格。他扬起眉,抬眼向沈琅琅望去。
温小喵却以两根手指头拈起那手链,不满地撅起了嘴巴:“那么大的魔骨就剩下这么点,师兄,你不会是私吞了吧?”那副魔骨做几十个这样的手串都绰绰有余,温小喵显然对自己的生辰礼物很不满意,“这究竟是做什么的?防具?”黑漆漆的并不好看,温小喵伸出手腕比了比,大小合适,但颜色极丑,像小时候在樟树下捡的樟树粒子一样。
沈琅琅无声地摇了摇头。
温小喵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学什么学什么,想练什么就练什么,好些东西都似懂非懂,她自己修出了道心,却总是忽略别人的道心,楚修月的样子一看就是道心不稳了,这样强撑着回来,又被温小喵不自觉地折磨了一通。
哪天楚修月要是死了,也肯定是死在她这个冤孽手里。
后院传来了洒扫的声音,穿堂风吹过,晃动窗格那边的一对硕大的兔耳朵,三人同时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而站在后院里练拳的二狗子已经看傻了。
兔大爷喜来宝破天荒地做了一天杂役奴仆,一夜时间像拓风楼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窗格子也一格一格擦拭干净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它这样努力地讨好这拓风楼的主人,那就是有所求喽。
温小喵与楚修月同时眯起了眼睛。
都说呆在一起久了会有点夫妻相,还真是。沈琅琅猛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定天派呆下去,温小喵有丝萝和喜来宝这样的大妖怪罩着,又有个神奇的师兄看顾,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枉她一路操碎了心……是时候回去师父那儿复命了。
今天的喜来宝打理得很漂亮,因为瘦下来的缘故,脸尖了些,不再因为肥胖而显得粗鲁,毛色也比平常光鲜,应该是花了些功夫的。
“哦……我知道了,你这样卖力,是因为想跟我去曲吟峰!”温小喵拖长了声音。
“咕!”喜来宝擦干净爪子,规规矩矩地走出来,又老老实实地垂头站在温小喵面前。
“难不成喜来宝前辈和丝萝前辈……”沈琅琅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惊得张大了嘴。
“咕!”喜来宝看了楚修月一眼,蛮高兴的样子。
“……”楚修月看了温小喵一眼,脸却是黑的。这渠冰峰真是呆不得的地方,才多久,温小喵就被彻底教坏了!龙阳之好,分桃之谊,断袖之癖都被她窥清楚了,假以时日,她修为精进,还有谁能制得住她?脸皮像她这样厚的女修不是没有,可是脸皮厚,样貌清纯,姿韵圣洁的女修就只有她这一位了。想想以前,再想想以后,他感到有点可怕。
“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哈哈,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帮你一帮也不没可能,但你这个样子,丝萝大人一定不喜欢。”温小喵想管闲事当红娘。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楚修月打断了她的臆想,转头狠狠地瞪了喜来宝一眼,“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咕!”喜来宝被他这没来由的一记眼风扫得莫明其妙,待要上前纠缠,却被楚修月粗暴地一把推开了。
“温小喵,这些破事不是你该管的。”他探手一揽,几乎是架起温小喵往门外推,喜来宝眸色一黯,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可怜巴巴地跟在两在身后,沈琅琅跟在后头呼了一口气,思索着要怎么开口和温小喵说回弱月国的事,却听拓风楼门口吵吵嚷嚷来了不少人。
“温师叔,生辰快乐!”
“小师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师叔万福!”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小喵,送你一件下品法器,以后常来往啊!”
打开门,门口已经站了一堆乱糟糟的师兄弟,都是渠冰峰与温小喵交好的弟子,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看得温小喵笑花了眼。
比起手中那串不成形的手链,温小喵觉得这才是满满的诚意。
而杵在一旁的楚修月的目光就更阴沉了,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压迫的目光看人,一些低阶弟子顶着这样的目光,不觉冒了一身冷汗,等到领悟到那吃人目光里的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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