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身体都凉透了,快进大帐瞧瞧,王爷的心头肉在里面,可别出了什么事……”
我和图仑对视一眼,心意相通,齐皆转身跑回头,飞快奔至里帐,图仑举刀猛然劈开毡房壁,我们才矮身钻出,便听见尖锐的哨声响起,随即传来乱纷纷的叫喊声,“不好了,蓝国小王子被人劫走了……”
“应该没走出多远,大家快追……”
好在哨声虽响,却没几个人出来响应,当真倾巢而出都去了王宫。
我不禁暗呼侥幸,从来不帮我的各路神灵,今晚竟然特别给面子。循着暗影一路有惊无险的回至子孙口,居然无人发现那两个被我们打晕装睡的婆子有问题,门仍然大敞四开着。
我们自然不会和她们客气,径直跑了出来,对望一眼,再次心意相通的撒丫子有多么快跑多么快,有多么远跑多么远。
“我……我不行了,手臂又痛又麻,姐姐你帮我……呼……把王子殿下绑到背上吧……”我力气虽然大,却不持久,简单点说就是爆击虽然厉害,但没有长劲。跑至一半,双臂就开始疲|软,抖抖索索得差点没把暮霭·深蓝摔到地上,咬牙又坚持了一会,实在是扛不住,只好请图仑帮我把他背到身后。
图仑依言接过暮霭·深蓝,道:“要不我帮你抱会儿吧。”
我摇头,担心的看着暮霭·深蓝木然的神情,道:“算了,你不觉得他神情不对么?还是我背着吧,别再吓着他。”
图仑颔首,把暮霭·深蓝放到我的背上,又安慰我道:“也可能是销魂香的劲还没完全过去,那药不仅能使欲|望升腾,还会丧失理智浑浑噩噩……”
“要是药物作用,那就太好了,我就怕他不堪刺激,精神失常……”我们脚下不停,小半个对时后终于回到了图仑的家中。
家中一切如旧,球球圆圆玩累了,已经依偎着睡着了。我请图仑帮我烧桶热水,好给暮霭·深蓝洗个澡,他一身的体液必定十分难受。
图仑答应着去了,我便把暮霭·深蓝放在了我睡过的床上,轻手轻脚的解开他勒嘴的棉巾,却见陷进口中的这一截上满是血水。我一惊,忙掰开他的嘴巴查看,只见他舌尖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显然是曾经试图咬舌自尽,且几乎已经成功,一半的皮肉已被咬断。大约是被豸彧发现了,所以用棉巾束住了他的嘴,但也幸亏如此,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这个傻子,你是男,她是女,吃亏就当占便宜了,便是丑点,闭上眼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为何要自杀?”我心痛无比,不禁低声暗骂,从归海·月明帮我准备的万能行礼中翻出极品刀伤药,小心翼翼的涂在暮霭·深蓝舌尖上。虽是外用药,但这世界还没有化学添加剂,都是纯天然药草,便是吞了应该也没有大碍。
暮霭·深蓝像个破碎的娃娃般任我摆弄,即使拿掉了束嘴棉巾,也仍然不说话,痴痴呆呆的看着我,眸光依旧茫然不聚焦。
“深蓝,深蓝?是我呀,我是琥珀,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柔声唤他,生怕他受到一点惊吓,抬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水,试着道:“宝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似乎是那声“宝贝”触动了他,他迷雾笼罩的眸中起了微微震荡,但随即却又慢慢平复。
我自然不肯放过一点机会,忙又柔声叫道:“宝贝,宝贝,宝贝是我呀,我是琥珀,教你射箭的琥珀,字写得很难看的琥珀,总是和你斗嘴吵架的琥珀……”
他眸中震荡更大,云雾翻滚涌动,底下慢慢泛出一点光来,口齿不清的一字一吐道:“呼……珀……”
我忙应道:“对对,琥珀,我是琥珀……”
他愣愣抬眸向我望来,下意识的重复,声音却因舌伤而模糊,“壶……珀,湖珀……琥珀……”眸中突然一亮,却不是光,而是溢起层水色,“琥珀?”泪水冲淡了云雾,眼底渐渐清亮起来,二目圆睁,一瞪再瞪已至极限,却仍不敢相信的举手用力揉搓,“琥珀?琥珀真是你么?”
“是我,是我,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我几乎喜极而泣,不禁有些词不达意。才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他不堪刺激,骇疯了或者得了什么自闭症,寻思最少也得过些天才能慢慢恢复。却没想到,他的心志比我预料中坚韧许多,不过一会便恢复了神智,简直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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