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之不管如何,就算加上上辈子,依旧是个感情上的白痴,一个不懂女人心思的粗鲁汉子。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思,却被阿瑾一口回绝,断了念想后,心中恍惚,转身便走。
如此,如此,如此也好!
识海池塘中,昊叔看着隐隐有些失控迹象的血腥杀气妖氛有些担心,“我说老狐狸,你不准备搭把手管管?这孩子别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没法管。”九尾天澜白狐磨砺着手中的匕首,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那就看着这傻小子发疯?”
“这事儿只能靠着旭之自己熬过去,不过以我看,根本没什么。”九尾天澜白狐抬起头,双目之中不知何时泛起一层深沉的血色,“都是小孩子分分合合的事情,你这火儿就别掺和了,说了你也不懂。”
“切,你以为我愿意。”昊叔听九尾天澜白狐这么说,有些不高兴,坐回到识海池塘旁,抽起闷烟来。不过老狐狸说的也有道理,男男女女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昊叔还真就不清楚。
九尾天澜白狐笑了起来,很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昊叔和那只女鬼不知道九尾天澜白狐到底抽什么风,询问的眼神看着老狐狸。
右手拿着匕首,左手捏了一道法诀,狂风无声无息的在雪山气海上空吹了起来。听不见声音,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水晶似的,但狂风过后,一片浓郁的雾气随即出现,遮天蔽日。
“你这是发什么疯?”昊叔一愣,问道。
“先做了,省得一会那小子毛毛愣愣的进来后发疯。”九尾天澜白狐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调侃味道。“都回去,就算是想看点什么,也别出声,小心着点,要是不想那小子发疯的话。”
“那小子进来发疯?怎么个情况,你说清楚。”昊叔百思不得其解,追问着。旋即匕首破空的声音响起,茅屋的门嘎吱响了一声,识海池塘变得一片安静。
抬脚迈出宫门,沈旭之觉得有些茫然。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着回到住处,重新开始修炼。心里面酸酸的,偶尔会有些痛。
“沈少……”出了宫门,走出里许,阿瑾忽然说道。紧咬着下唇,好像阿瑾心里正在纠结着什么。
沈旭之的脚步微微一滞,但并没有慢下来,一边向前走着,少年郎低沉的声音在黑色罩帽的阴影下传了出来:“怎么 ?”
“我要留下来照看族人。”阿瑾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好像是在跟沈旭之解释什么,又像是在和自己解释,让自己心念更加坚定一些。
“知道了。”冰冷而木然的回答。
阿瑾洁白的牙齿咬在下唇上,从没遇到过男男女女的感情纠葛,就算是再天才的姑娘也会手足无措。可是,沈旭之又何尝不是如此。爱情的美妙之处,这不过是万千种滋味其中之一。
“大雪山之巅,阿瑾曾经说过,等族内事毕,阿瑾自当回到雪山。”
沈旭之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身上天枢院黑衣黑氅无风而动,淡薄的血腥味道洋溢出来。
阿瑾没有畏惧,看着少年郎的双眼噙满泪水,声音有些哽咽。似乎不想让沈旭之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阿瑾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少年郎如山的背影,好像要把这背影深深印在脑海里似的。
“都过去的事儿了,再说我也没事不是。”沈旭之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低沉的让人心悸,仿佛少年郎只剩下一个躯壳,灵魂不知飘荡到了何处。
鲜血在唇齿之间流出,阿瑾浑然不觉,只是看着少年郎的背影,根本没有注意到洁白的贝齿已经咬入下唇,一行鲜血流出,在阿瑾娇嫩的脸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少年郎的手抄在天枢院黑衣的长袖之中,静静的站着,不动如山。沈旭之一直在逃避着,当无法再躲避的时候,再最终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脆弱。虽然少年郎不肯承认,可是脆弱就是脆弱,恍惚到不知身在何处。
无言,无语。
雪花落下,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中布满了阴云,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那道黑色的背影渐渐被雪花覆盖,洁白如同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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