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工业部”。在刘理成功登基后,他们就从火器制造工厂中弄了些工匠出来,给魏吴两国各送了几个过去。
“什么!”,“砰!”刘厚听到这里目呲欲裂,大怒之下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条案上,“砰”的一声将案几上的摆设震得跳起来半尺高。
幸好这个张条案是个高级货,是将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从中剖开,截取了半尺厚的整块木板做成的桌面,所以,在刘厚全力一拍之下,没有如武侠电影描述的那样,一把将条案拍碎,只是被拍出了一声巨响。
“你,你,你个混账……”刘厚真的是愤怒到极了,他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指着许靖就开骂。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无知,你有多么混账,你将给蜀国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因为你这个愚蠢的行为,蜀国将多死千千万万的人。你,你,你,你气死我啦。”
刘厚老羞成怒,由于巴掌拍庝了,改用拳头将条案锤得咚咚直响。看着皇帝气得青筋直冒的样子,本来放下心来的许靖被吓得如筛糠般直抖个不平,他双膝一软,也咚地一声跪了下来,然后继续咚咚咚地磕头请罪:“老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刘厚现在很后悔赦免了他死罪,很后悔在没有搞清楚他到底犯了多少罪行前就定下了对他的处置方案。他现在真的很愤怒,很懊恼,甚至……有害怕了。
许靖排除异己他可以原谅,把持朝政他可以原谅,隐瞒刘备的病情和死讯他可以原谅,甚至发动政变抢他的皇位他也可以原谅。
因为他认为这些事情在自己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要他一出马,很快就可以将这些事情纠正过来,并消除影响,这是基于对自己强大的信心或者是优越感的基础上的。
这就像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一些胡闹行为不会真正生气一样,随便你怎么蹦跶,等你蹦跶够了,老子挥挥手,所有东西就都会回归原位,一切还是老子了算。
可是,这次不同,许靖将火器的秘密送给了魏吴两国,这件事刘厚真的很难原谅他。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后果有多重大,刘厚是最清楚的。
火器是他在这个世界称霸,甚至可以生存的最大凭借,如果给魏吴两国知晓了火器的秘密,他以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三个国家的战力将被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而他想统一天下的难度将增加了十倍以上,甚至从此失去了统一天下的机会,就算反过来被对方消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恐怖的是,神州大地上,军阀混战时间将会持续更长时间,而且是杀人效率更高的混战,汉人将因此死伤更多,汉人的元气将会进一步被削弱,异族将更有机可乘。
如果热武器及其制造技术被扩散出去,扩散到民间,甚至是异族手中,那后果会更严重,死的人将会更多。到时候就连他这个皇帝都会遭受火器的威胁,因为有了火器,行刺将变得简单而且有效,这怎么能令他不感到害怕?
许靖这一愚蠢的举动无异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等同于将埃博拉病毒、sars病毒和禽流感病毒捆绑在一起播散出去,或者直接就是打开了地狱之门。
他仿佛看到神州大地到处硝烟漫漫的场景,仿佛看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场面,仿佛看到白骨皑皑、十室九空的画面。刘厚越想越觉得忧虑,越想越觉得恐惧,心中的不安在增长,胸口开始发闷,像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前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么暴怒过,他现在喘着粗气,血灌瞳仁,手依然将条案砸得山响,直到手都砸肿了尤不自知,他咆哮着,咒骂着,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处于失控的状态。
群臣看着他的样子暗暗吃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新任皇帝这副暴怒的模样,就连郭攸之、张苞他们这些跟随刘厚时间很长的人也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许靖也很害怕,他不理解皇帝为什么为了那么的一件事暴怒,只好一个劲磕头请罪,额头已经磕得红肿了依然不敢停下来。今天两个人都肿了,刘厚是手拍得红肿,许靖是额头磕得红肿,都是囧了。
赵统身为近卫营营长就站在刘厚旁边,他见刘厚的样子很不正常,连忙走上前来,他嘴里一边劝喻着:“陛下请息怒。”一边揽过他的肩,想扶住他。
“你个老匹夫,我砸死你!”刘厚气极,连好不容易习惯过来的自称“朕”也忘了了,随手捡起条案上的一方镇纸就向许靖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