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提剑直接砍了他么?”
“在见面之前,我确实想一剑砍了他。”长渊忽然冷笑了一下,“可你觉得,我若真的动手,在如今的他面前,还能稳操胜券?”
弈樵一滞,眉头逐渐皱紧:“你果然注意到了……”
“我打不过曦和,自然也打不过阎烬。”长渊道,“我虽不知他究竟以何种方法突飞猛进,但他那双眼睛,已经是魔神侵入元神的最好证明。”
弈樵脸色有点发白:“那你说,他对曦和绝情,可同阎烬的元神有关?”
“这要问你了。”
弈樵皱着眉头思忖:“这不该啊,阎烬对丫头那么好,即便到最后一刻,他的视线都不曾从丫头的身上挪开……”
“听你这么说,魔神似乎并不将曦和当做是妹妹。”
“他……确实不想把她当妹妹……”见长渊眉头高高地挑起,弈樵叹了口气,道,“但曦和是千真万确将他当做哥哥的。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阎烬不仅弄得六界生灵涂炭,而且父神母神皆因他而死,万一阎烬占据了广胤的身体,曦和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到时候他们三个谁都活不了。”
“我一直很好奇,父神母神为何与魔神反目?”
“因为阎烬想要整个六界。”
“仅此而已?”
“他杀了太多人,天理不容,父神需要顾全大局。”
“你撒谎。”
弈樵望着始终盯着自己的长渊,沉默了片刻,四下看了一圈,随手布下一个结界防止外人偷听,拢了袖子,勾了勾手,让长渊靠近一些。
长渊将耳朵靠近,然后几个字重重地击打在鼓膜上——
“他喝了曦和的血。”
……
…………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陌生女子住进王府。”
“好。”
“不准再拉我下水。”
“好。”
“不准上战场。”
“……这个,再说罢。”
以上是在回到白旭山的途中,曦和与息衎定下的“三不准”,前两条后者答应得很爽快,最后一条则有待观望。
江疑很纳闷,为何从西戎回来之后,尊神与息衎始终不回白旭山,而是住在京师的平王府,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尊神乃是个不喜欢别人伺候且不贪恋富贵享受的神仙,那个劳什子的王府对她而言不具备半点吸引力,反倒是荣江里的河鱼鲜美,素来是她最喜欢的菜肴。然而直到多日后他在白旭山顶看见那两个人之时,江疑始知这一切的拖延不过是他们家面皮薄的尊神还没做好将与自家徒儿更进了一步的关系告知诸友人罢了。而实际上那所谓的诸友人也不过是他和白鹤仙人。
江疑身为水神,自认拥有一头水一般的长发与一颗水一般的心,素来润物细无声做好事不留名,对于自己的点子直接促成了息衎与尊神的好事感到十分的沾沾自喜,但并不求回报,且以一种意志坚定的姿态对他们二人表达祝福,而借以表达祝福的契机则是无休止的蹭饭。好在息衎脾气好,对地痞流氓都从不发火,他并不在意江疑的白吃白喝,但在白吃白喝的同时打扰了他与师尊的二人世界,这便有些不妥了,于是在一个月后,息衎着意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来,江疑一面拿起筷子一面满脸欢喜地说“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如此好饭好菜招待我”,曦和回他一句“不是招待你的”,江疑不以为意,息衎则耐心地问道:
“你知道上刑场前的犯人都要吃什么吗?”
江疑不解:“什么?”
“断头饭。”见江疑面色不太好看了,息衎继续微笑,“因为只有最后一餐了,所以格外丰盛可口。”
“你什么意思?”
“你以后可以看着我们吃饭。”
“但是?”
“但只能看不能吃。”
“若我非要吃呢?”
“那以后麻将桌四缺三,白鹤仙人也不会去了。”
于是,息衎剔去了所有粗糙的表达,当着曦和的面,把江疑请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