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很严重了。”弈樵喝了口茶,再问,“你们吵架可是因为打了一架?”
“……不是说了没吵架么?”
“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
弈樵唔了一唔:“那我大概明白了。”他的目光瞟了瞟,忽然微微探过身子,“你看的什么书?”
曦和把书合上,递给他。
“唔,《灵史通鉴》。”他随手翻了翻,“哪儿来的?”
“榭陵居那儿拿的。”
他扬了扬眉,合上书,扔回来:“你就找到了这个?”
“自然不止这个。”曦和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从一套白裙下取出一叠纸,递给弈樵,顺便随手一挥,布下了结界。
弈樵见她如此慎重,也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张张翻看起来,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的目光凝在那个“四十九日”上。
“已经过了多少天?”
“从上官晓竹失踪之日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十九日。”曦和道,“我已经写信给幽都和长渊,让他们派人暗中寻找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法子在施法之前至少要花三年的时间培育新魂的气泽,难怪榭陵居要施移魂咒下凡常伴那凡人左右,竟然已经筹备了这么久。”弈樵皱眉担忧道,“这里少了几页纸,估计是被榭陵居带走了,看不到具体施术过程,我们也没办法衡量时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以免对那个凡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曦和道:“广胤受伤了,我暂时走不开,此事便交给你与长渊,务必要找到他们。”
“一定。”弈樵点点头,将那些纸递给她。
“烧了罢,留着也是祸害。”曦和道。
弈樵看了看手中的书页,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将纸页凑近长明灯,火焰顺着纸张缓慢地蔓延,他将其扔在了炭盆里,最后全部化为灰烬。
他转过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曦和脸上已经结痂的划伤,问道:“广胤究竟是怎么回事?封印已经不奏效了么?”
曦和闭了闭眼睛:“我回来的那一天,封印已经被打破了。”
“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她道,“他杀了八千人,甚至连在混战中的天族士兵亦有死在他手下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但还没有完全变成阎烬。我走时封印还是好好的,才不过短短四五日,便到了这等地步……阎烬即便再强也不过是半颗元神,我就弱到了这个地步?”
“你是怀疑有人做了手脚?”
“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知道有关阎烬元神的事。鬼域中有人知晓,但现在鬼域都消失了,我想不出有谁会对他下手。”她觉得有些头疼,“唯一反常的是之前流琴见过了广胤,但流琴现在死了,他又什么都不肯说。”
“如此想来,每桩事都甚是奇怪。”弈樵皱着眉头,“流琴一个妖界公主,论修为论地位都无足轻重,谁会想要杀她,难道就只是为了激化曲镜与广胤之间的矛盾么?而且她在这儿节骨眼儿上跑到天界去见广胤做什么,这不是蠢货么?唔,说起来,上回你们去妖界还是她牵的线……不过上次是为了讨好广胤,她手上至多也就仅有四境轮一个筹码,且曲镜被她骗了一次绝不会被骗第二次,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曲镜胞妹,为了她,曲镜可是连战机都不顾了直接兴兵打上来,现在又结下了八千血仇……”曦和揉了揉眉心,“流琴这个人我本身便不大喜欢,现在又因为她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她又偏偏死了,委实觉得可恨又可惜。”
“她咱就先别管了,你先告诉我广胤你准备怎么办。”想到上回憋着的一口气,弈樵脸色明显不善。
“他的事,我自会想办法解决。”曦和想了想,问道,“你去过鬼界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弈樵愣了愣,“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那个地方鬼气森森的,既无美人亦无美食,去那儿做什么。”
她再问:“那你听没听过‘朽翁’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