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润了润,才慢慢开口说到。
“说你是个脓包,还真是没冤枉你。三百两怎么了?告诉你,就是现在随便找一家珍宝铺子一脱手,我们还大赚了一笔呢!”
“不会吧!!这东西什么来头,如此金贵。”
哼哼地笑了笑盛子骏的无知,朱昔时的目光骤然也聚焦在了他手中的“寿翁逗孙”上。要说朱昔时这一身鉴宝的本事,还是小时候跟她那穷酸书生的爹学的。
她爹家原先是个开当铺的,从小对古玩字画的颇有研究;后来家道落败后,这就成了她爹赚点打赏碎银子的手艺。每每太原府中有什么大户人家得了点稀奇的字画古玩的,都要找她爹鉴定一番真伪。她也喜欢跟着凑凑热闹。长年累月下来,没学个十成手艺,看也学会个三分皮毛吧。
“你这双眯眯眼不是我贬低你。还真没什么眼光。你把这玉雕翻过来,看看下面的落款。”
按照朱昔时话,盛子骏急忙把“寿翁逗孙”倒转过来,红玉髓的玉底上就刻着四个字。
“伯琮雅正?!”
朱昔时俏皮的浓眉毛精神抖擞地上下挑动了几下,调侃到盛子骏:“眼睛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几个字还说得挺字正腔圆的。”
“那又怎么了?我真瞧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朱昔时你别老卖关子行不行。直说!”
没耐心的家伙,看来除了医术以外,这小子脑子里就只剩豆渣了。
“我且问你。当今这大宋的天子姓何名谁?”
“你逗我玩是吧,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当今圣上宋孝宗赵眘,字元永,名玮。原名......”
电光火石间。盛子骏反应过来什么,脸色顿时“唰唰唰”白了一片,立马再次翻过“寿翁逗孙”惊愕万分地打量起来。
“三岁小孩,看样子是想起什么来了。”
“伯琮......难道这东西是......”
瞧着恍悟过来的盛子骏,朱昔时抄起竹筒里的筷子,在他那木鱼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觉得这玉雕三百两还贵吗?鸡爷。”
贵个毛!当今圣上御笔亲提的落款,随便拿出去一吆喝,不知道要在这三百两基础翻多少倍了!难怪刚才在“集宝斋”。朱昔时激动地不得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没想到你这挑剔眼睛。还真挑到宝了!有一套啊朱大肠。”
“承蒙夸奖,鸡爷吩咐的事情小女子哪敢不放在心上?”此时瞧着盛子骏一脸满意的小样,朱昔时也是使眼色地提醒到他:“看够了就赶紧收起来,别太张扬。”
“为什么?!”
听他老是为什么为什么问个不停,朱昔时又执起筷子在他笨脑袋一敲。
“这可是皇家之物,如今莫名流落在外,你说为什么?!”
顿时反应过来的盛子骏,慌手慌脚地将“寿翁逗孙”放进锦盒中收好,紧张不已地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注意。
“喂......这东西我们买过来,你说会不会太烫手?”
终于这小子话问在了点子上,朱昔时看了看他双手紧护着的锦盒,倒是挺轻松的说到。
“问题不大。只要鸡爷你不拿着它到处吆喝炫耀,让你师父作为份心意收藏着就不会有事。”
“肯定让师父收藏着!这可是我一片孝心。”
挺愤然地回了一句,似乎在提醒朱昔时他可没那些小算盘,把这到手的珍宝倒卖出去。
“对了,你什么时候启程回金焱谷?要去多久?!”
寿礼的问题解决了,自然牵扯到盛子骏这一走的后续问题,这可是关系朱昔时切身利益的事情。
“打算后天就启程。这次不仅要为师父他老人家好好贺贺寿,还准备着再回扬州一趟,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快则一个月,慢则不超过二个月。”
“啊?!这么久!!那你在的这些日子,我里该怎么办?”
这下轮到朱昔时成二愣子了。盛子骏也有样学样地抄起筷子,朝朱昔时脑门还上一剂敲。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难道离了我盛子骏,你就没法活了?!该坚持做的体能训练,你要一天不落的做下去。放心,我会把你平日里吃的药写成药方子,你自己按着药方抓药便可。别想着偷懒,我回来可是要检验训练成果的,知道没?”
朱昔时即使再舍不得盛子骏离开,终究还是明白这是自个的事情,勉强不得什么。
“知道了鸡爷,您的吩咐我会一字不落地记在心坎上。那就祝你一路平安,马到功成,顺便替我向你师父老人家问声好,祝他福寿安康。”
“这话我爱听,借你吉言,谢了。”
端起手边的茶杯两人礼敬上彼此,杯中虽无酒,可心中尽是难舍的情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