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没有吭声,脑子很乱,从被段寒成拒绝,再到被景南放鸽子,被醉鬼调戏,晚上发生的所有都太乱了,让她忍不住掉了眼泪。
景南收了声,拿了纸巾给她擦泪,“擦擦,别哭了,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迟非晚摇摇头,“我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
“抱歉,我不该临时爽约。”
车里一时没了声音,迟非晚也不再哭泣了,景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一旁等着她收拾心情,“你吃东西了吗?还是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的语气冷淡了下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也不想跟我结婚,你可以去跟家里长辈退婚,我是没意见的。”
憋了这么多天,她总算还是说了出来。
景南自然也想。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是不想跟你结婚,你应该看出来了,可我一个人去退婚是没用的,必须要两个人一起。”
迟非晚也是大家闺秀,她明白自己身上有着怎样的胆子,所以做不到像景南这样坚决,哪怕心里另有其人,“既然想退婚的人是你,你就自己想办法退掉这门婚事,如果没有,那就结婚。”
“……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你的人?”
景南的错愕挂在脸上,迟非晚迷茫了一瞬,她喜欢的人已经有了未婚妻,她并不想做什么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所以跟景南的婚事成不成,她都听天由命。
“愿意,我们的婚事本来就是一桩交易。”
没想到她会这样想。
景南诧异了瞬,“你真的这样想?”
“不然呢?”迟非晚端正了姿势,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模样坚决,“想退婚的人是你,一次次怠慢我的人也是你,你如果有那个本事退婚你就去,但休想拉上我。”
眼泪在眼角干涸了。
迟非晚侧过身想要开门下车,景南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这事之后再聊,我先送你回酒店。”
她没有拒绝。
毕竟这条路上本就不好打车,如果再遇上刚才那样的醉汉,真出了什么事,赌气就是不值当的了。
车开到了一半,车里气氛僵硬又尴尬,景南随口问了句,“寒成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没有。”
迟非晚想起段寒成,鼻尖更酸,心里在饱胀着,“他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说是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未婚妻?”
能让段寒成这么称呼的只有元霜了。
景南没忍住笑了一声,“他真是一见到元霜半点出息都没有了。”
“他跟未婚妻感情很好吗?”
不想再聊段寒成这个名字,可还是情不自禁多问了一句,景南想也没想便答了,“不好,很糟糕,那个女人可不珍惜他,只知道糟践他。”
“糟践?”迟非晚无法将段寒成那样淡漠的人跟这样词联系在一起,“怎么会?”
“怎么不会?”
景南翘了翘嘴角,不过是玩笑话,却被迟非晚当了真,“打他骂他,怎么糟践他,他都心甘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