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是普通人,这我也能猜得到。凭他的学识与修为,必然出生于世家大族!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出生于镇河城,那可是太古神族遗留在人间的一支。为了保护他的族人,他义无反顾,这我对他没有半句怨言,可是.......”
雪柔忍不住地失声痛哭:“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是死,便让我与他死在一起也好。”
李玄喟然一叹:“这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方吧。他动用了禁术之后,身体衰老的极快,不过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像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为了能够留下血脉,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为了不让你听到这些事情,他十多年来,从未出过家门半步。为了能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他宁愿背负上负心郎的名声,忍着对你的思念不来看你......”
雪柔已然动情,摇着头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还以为我付出了许多,没想到他付出的更多。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傻瓜!”
李玄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也有些不忍,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过了许久,雪柔才止住了泪水,问起李玄的来历。
李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雪柔听了,又是一番唏嘘。
“想不到婆婆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于张郎的思念无形之中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此事的后果确实该当我来承担。”
她说完这话,掏出丝帕来将脸上的泪水抹净,然后强笑道:“少侠,你说的你还有两个朋友也跌入了镜湖之中,对么?”
“是啊,雪柔姑娘对这里熟悉,可否带着我四处去找找?”
雪柔自然答应,道:“少侠稍待,等我和婆婆说上几句话,便带你去找你的朋友。”转过身来,对着那婆婆道:“婆婆,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
婆婆不懂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些,叫了声傻孩子,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们走吧,少侠!”
雪柔向婆婆打过招呼,便率先向着院子外面行去。
李玄担心两人的安危,也大步行了上去。
两人行出门来,雪柔在门外稍稍驻足,回首看了一眼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地方,胸中五味杂陈。
“婆婆,保重!”
说完,在李玄疑惑的目光中又加快了脚步。
李玄根本不明白,明明是去救自己的朋友,为何这雪柔姑娘竟显得比自己还着急呢。
但此刻的情形不值得他多想,这个疑问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抛出了脑后。
雪柔对于镜湖水底的地形十分熟悉,她说过,除了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相较较为安全,是以,最好先去最危险的地方看一看。
最危险的地方,便应当是突破禁制之后,镜湖水底那封印了千年的怪物了......
......
眼看着应彩儿被卷走,孟清舞心中顿时急如火烧,电冲而出,跟了上去。
那条肉舌头卷着应彩儿往沟壑的另一边而去,孟清舞若要去救,便要先走过那片堆着无数白骨的地方。
她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乘着彼岸花想要飞过去。
哪知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片白骨地由于数年来没有受过人气,倒还好,一旦受到了人气,所有的怨气便冲了起来,而那带着不甘的灵魂也随之苏醒。
只听得咯吱咯吱一阵响,那些白骨抖动着身子站了起来。
在日光下,这些白骨受阳光炙烤,并不能活动太久。
但在这水底,俨然是自己的天下,这些白骨的凶猛程度便增加了数倍。
黑气腾腾,一具具白骨裹挟着滚滚的黑气直飞了上来。
孟清舞一边担心着应彩儿安危,一边还要抵御着这些白骨的攻击,顿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白骨一具具飞来,到了近前,当空一跃,身子比之猿猴还要矫健,爪影猛烈落下。
孟清舞又惊又急,一声娇喝,彼岸花陡然变大,随后向着白骨砸了出去。
“轰!”
烟尘四起,一股凌厉的浩瀚之力冲入白骨群中,眨眼间打散了数具。
白骨既碎,那藏匿在其中的怨气、魂魄便被打散了,化为青色的幽灵飘散在空中。
孟清舞身形轻灵,在白骨阵中纵横飞舞,那些白骨几乎近不了她的身子半分。
这些白骨的数量不少,有的骨骼极为强悍,往往不能一招击杀。
孟清舞一边抵御着白骨的攻击,一边将目光看向应彩儿消失的地方,心中担忧着她的安危。
而在同时,身后一阵冷风刮过,孟清舞低呼一声不好,忙翻身躲过,一双鬼爪凛然抓下。
若不是孟清舞足够警觉,只怕已经被这背后偷袭的鬼爪抓中了。
“杀!”
孟清舞眼神一冷,一片圆形的符文顿时现身,伴随着一声娇叱,彼岸花冲飞而出。
“轰!”
这倾注了孟清舞全力的一击,威力岂是等闲,那具白骨身后还有其他同伴依照着这种方法想来偷袭孟清舞,此刻却迎上了殷红似血的彼岸花,顷刻间被碾成了粉碎。
“彩儿妹妹,你一定要撑住!”
孟清舞心中说道,手上的攻势更是凌厉了几分。
忽见到一声清脆的马鸣之声,一辆马车从天而降,孟清舞抬头去看,便看到李玄正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那拉车的乃是镜湖水底的龙马,灵性十足,见到孟清舞,脚下便减慢了几分。
而李玄也已看到了孟清舞,顾不得马车还未停下,便御剑冲落。
两人背抵在一起,一同斩杀起那些白骨来。
“孟姑娘,你还好么?”
“我没事!”
李玄右手摇了几下,身前立时凝成一面太极图,向前一推,太极图随之冲过。
那些白骨本是阴邪之物,见了这道家的大真元力,如何敌得过,纷纷被轰成了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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