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国是哪儿?”
张阳摇头道:“东渡?会去哪儿呢?都过了十多年。”
程处默笑道:“都过去十年多了,又出海了,怎知他在何处。”
“嗯,我先将消息送给李靖大将军。”
程处默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到张阳快步离开了。
以前但凡有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与上官仪商量,现在他又去了朝中为官。
红烧肉帮这么多人,经过这些年的扩张,有些人有些事就快要失去控制了。
程处默心中担忧,怕会出了变故。
打算先让上官仪来一趟骊山。
当张阳将消息放在面前,李靖很激动,竟真查到了行迹。
“虬髯客出海了?”
张阳点头道:“目前不知道他在何处,这行迹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李靖叹道:“罢了,罢了。”
“大将军的意思呢?”
“老夫还是谢过你能相助,虬髯客本就是洒脱之人,若是一味追查只会引起不快,就此罢了吧。”
李靖很豁达地将这件事放下。
张阳拱手道:“大将军,若是想要回来,我们不用找,若是不想回来,找到了又有何用。”
李靖颔首道:“有劳你了。”
“总算有个结果了,也没帮上忙。”
李靖将目光放在东方,笑道:“当初我们结义之时,他是我们的兄长,那时陛下还是秦王,某便将他举荐给那时的陛下,只是大哥见了陛下的气度又自觉惭愧。”
“后散尽了家财,给某与红拂一笔丰厚的银钱,独自离开了,那时大哥还想与天下各路英雄豪杰争锋,他见到陛下知道这天下豪杰中只有陛下能够一统中原。”
“事实也正如大哥所言,陛下真的一统了中原,之后的事情你也该清楚,大哥没了音信。”
张阳回到山上,听女儿说红拂女得知了虬髯客的消息没有哭也没有动怒,只是沉默,非常地沉默。
虬髯客出海了,自然也不想再参与中原之事,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就让虬髯客活在历史中也好,就让他成为一个故事。
张阳觉得大唐有写不尽的故事,大唐的故事太多了,儿女情长,英雄豪杰,江都之变,天下倾覆。
浩浩荡荡的十八路反王,天策上将荡平中原。
李玥坐在书房中,张阳低声说着当初风尘三侠的故事。
或许真正的风尘三侠与故事中不一样,至少让唐人的故事再多一个篇章。
张阳寻找着记忆深处的传记,将自己印象中的三侠故事缓缓讲出来。
红拂女机智果敢,虬髯客是个洒脱不羁的人,似飞将军从天而降,挟狂风迅雷而来,使人惊悸,又化明月清风而去。
李玥写完三侠的故事,张阳心里还有一个期盼,那虬髯客张行三,是不是当真成了某个地方的王,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不会来大唐朝贺呢?
故事送出了骊山,李靖与红拂女见到这个故事倒也没有话语。
不过李世民有些不高兴,他正坐在甘露殿批阅奏章,此时分心看完了这个故事,沉声道:“游侠之风于治民不利,他竟……”
再一看,李世民其实很喜欢这个故事的,风尘三侠的故事很动人,豪杰结义,意气风发。
就连故事中朕的形象也是这般正面,虬髯客见了朕自知心胸气度不足,便没了争霸之志,洒脱离开。
岑文本又道:“陛下,可需下令让各县注意游侠之风?”
李世民放下这篇故事道:“恩,你也告诉张阳,往后不要再写这些故事了,他若得闲帮朕想几个有利于社稷的国策。”
“喏。”
唐人又有新的故事了。
风尘三侠的故事在坊间流传,安延偃向松赞干布讲完,问道:“赞普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松赞干布感慨道:“好故事,唐人有动人的故事,吐蕃没有。”
安延偃啧舌道:“吐蕃有赞普的故事。”
“吐蕃的故事不足道哉。”松赞干布看向四周,人们皆在议论风尘三侠,言道:“你看虬髯客虽没了踪迹,可他会一直活在故事中,人们更喜唐人的故事,因故事都是动人的,张阳是个很擅长写故事的人,他的红楼,聊斋,白蛇足以传世。”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去寻虬髯客,因他已在唐人的故事中。”
安延偃喝下一口酒水,这位赞普的无奈与落寞尽在眼里。
松赞干布面对大唐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论是面对如今的天可汗也好,还是骊山县侯也罢。
早就在他入长安的那天起,他的人生就结束了。
现在活在长安城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安延偃又道:“唐人有说不完的故事,这些故事会流传出去,如果县侯有意为之,这些故事也会流传到吐蕃,往后吐蕃人都讲着唐人的故事。”
“吐蕃人也想要成为唐人,而吐蕃人会渐渐地失去他们的故事,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松赞干布道:“他真的这么做了吗?”
安延偃不解道:“你不知道吗?红楼与聊斋早就传到了吐蕃,现在的吐蕃孩子都很喜欢这些故事,礼部的吐蕃都护府虽才建成一年,但礼部的人在吐蕃却有数载。”
“难道赞普以为,礼部那些人整日与你们吐蕃人一起养牛吗?这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
松赞干布闭上眼,低声道:“他向来杀人不见血。”
安延偃摇头道:“你也不要怪县侯,你们吐蕃缺少文字书籍,书籍与文字越少,故事也就越少,而唐人的故事能够弥补吐蕃的空缺。”
“赞普就算是再有不甘心又能如何?你无法改变任何事,该做的事情赞普都已做了,一统吐蕃诸部,与大唐一战名扬天下。”
“往后的吐蕃会如何,那都是后人的事了,赞普做得够多了。”
松赞干布站起身,将碗中的酒水一口全部喝尽,他痴笑道:“为何吐蕃会遇到这般的大唐,难道真有上天恩泽吗?”
吐蕃与大唐纠葛了五年,凉州一战对峙了一年吐蕃战败,后有禄东赞入唐谈判,又是一年。
再是一年吐蕃划地臣服。
安延偃劝道:“赞普,你陷得太深了,该走出来了。”
深秋的夜里,今夜风很大,北风呼啸,一驾马车缓缓行驶,到了骊山的村口停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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