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他老人家坐下。
“陛下,老臣还是先行礼禀报。”
“不用,戴公坐着禀报即可。”
戴胄的手还撑着拐杖,“禄东赞遇袭一案经过大理寺查问,遇袭地界没有劫匪出没,而遇袭的驿馆距离长安城也就一天的脚程,老臣以为是有人等着禄东赞离开,一路跟着,等离开长安城之后就动手。”
“老臣还以为行凶之人一定是长安城权贵或者朝中官吏,若是寻常人在长安城或许就动手了,对方等人离开之后一定是在顾虑,或者是顾虑动机,又或者顾虑自己的身份,按照禄东赞离开前的行址,老臣也查问了几家权贵,除了张尚书,没有人与禄东赞有过节。”
“张尚书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但老臣在外几经查问得知禄东赞和张尚书一直都有矛盾,等老臣还要继续追查,就发现有人提前抹去了蛛丝马迹,就连遇袭驿馆的伙计都离开了。”
李世民拍案道:“好大的胆子!”
见皇帝生气,戴胄就要站起身行礼。
看他又要站起来,身体还有些哆嗦,李世民连忙搀扶,“朕都说过了戴公不用行礼。”
戴胄又是点头,“老臣怀疑张尚书。”
李世民闻言点头,“朕以为这件事不会是张阳所为,此子虽然年少轻狂,但行事十分谨慎,若是他动手不会留有这么多痕迹让大理寺去查。”
注意到戴胄的神情,李世民又道:“戴公不要误会,朕不会想要包庇他,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将张阳买下高昌的事情和戴胄说了一遍。
戴胄抚须道:“用一文钱买下了高昌,既能避开律法,又能名正言顺地拿住高昌,还能再与陛下做交换……”
再是一番思量,戴胄点头道:“老臣想错了,看来此事不会是张尚书所谓,若是张尚书所谓,想来禄东赞多半会死无全尸。”
听到这话,李世民一阵诧异,好像这种结果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戴胄接着讲,“眼下看到禄东赞遇袭这件事多少有点孩子气的意思,老臣无能,没有找到真凶让陛下失望了。”
李世民点头道:“无妨,您老年事已高,不如回家休养,朕安排其他人查问。”
在戴胄见过李世民之后便他辞去了大理寺卿一职。
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只是刚刚过去了一个月,六月中旬,消息送入了朝中,戴胄过世了。
李世民批阅着奏章,听到这个消息半晌说不出话。
李君羡解释道:“已经让太医署的人去看过,走得很安详。”
扶着额头,李世民皱眉沉声道,“传旨,追赠尚书右仆射。”
“喏。”
“慢着。”李世民再次叫住他,“追封道国公,谥号为忠!”
能给谥号朝中重臣不多。
李世民因此罢朝三日,朝中也有不少人为戴胄送行。
张阳领着李泰来到戴胄家门前,“不知魏王什么作何感想,听说他临终前还在查着你的案子。”
好好的一个人上个月刚刚见过,还是活生生的,现在一看只有一个灵位。
李泰抹了抹眼泪,一句话不说朝着朱雀门方向狂奔而去。
看来这个小舅子还算是有救。
张阳站在戴胄府邸前,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灵位,朝着灵位躬身深深一礼。
“张尚书为何不进去?”
听到问询声,张阳抬眼看到是唐俭,又直起身,“没脸见他老人家。”
留下话语便匆匆离去。
唐俭欲言又止,看着张阳的背影又觉得莫名其妙。
李泰一路飞奔冲入朱雀门,又冲过承天门,一路跑进甘露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来认错。”
李世民稍稍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哭过了?”
李泰又抹了抹眼泪,“禄东赞是儿臣让人揍的。”
“朕早就知道了。”
“父皇……”
“你以为这些事情瞒得住朕?”
李泰又是低下头不言语。
李世民继续批阅奏章,“你放心,朕上月让人将这件事告知了戴公,他临终的半个月前就知道了。”
“那为何不拿下儿臣?”
李世民搁下手中的笔,“你现在不是自己来领罪了吗?”
李泰跪着不言语,莫名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寒,这就是父皇的打算吗?
父皇一开始就在等着,故意不让戴胄捉拿,若是自己不来,会是什么后果……
“是张阳领着儿臣去了戴公府邸前,也知道了他的死讯。”
李世民点头,“看来是张阳拉了你一把,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也算是个好男儿。”
“儿臣自领面壁圈禁半月,为戴公戴孝半月。”
李世民喝下一口茶水,“不必了,你把骊山拥有造纸术的经过给朕写下来,现在就写。”
这里是半章,明天再补一章,
写得太晚,困得不行,作者先休息了,明天接着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