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苒轻尘,你是脂粉铺掌柜吗?”
冷雨寒擦干脸上的水,走到苒轻尘身边,看着苒轻尘妆箱里那些摆列方正,粉色多彩,类种齐全,亮晕十足的描妆画笔惊叫出声。苒轻尘这箱子里的东西得以万两银子论买吧?
“回王爷,这些描妆用具不过是爷随身携带的四等画品。爷的身家可不是只有这些哟!”
泠绾曾记得苒轻尘说过,如果哪天若是遇上了想要携手一生的女子,定要为那名女子画一生的妆眉。难道,眼前的王爷就是自己主子准备一辈子守护的人吗?主子苦了这么多年,是应该有个人陪在身边了。泠绾心里高高兴兴的想着,嘴巴上不留神说跑了话。
“泠绾!出去!”
挑了几样适合冷雨寒肤色的脂粉,苒轻尘厉声喝出几个字,吓得泠绾身子一哆嗦,赶紧行了礼跑到门外候着了。
“轻尘,你好凶喔!”
冷雨寒看着泠绾被苒轻尘吓得像只小兔子似的低头站在门口,脸上不禁笑了。
在冷雨寒的印象里,泠绾是那种聪明谦虚挺懂得分寸的男孩子。虽然年龄只有十七岁,但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泠绾都有他自己的人格魅力。跟在苒轻尘的身边十几年了,就算不是颗玉石,也能算得上是块没有磨去暇痕的璞玉了。
若是吩咐泠绾去伺候别人,泠绾保证能伺候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若要是伺候苒轻尘嘛,那就另当别论喽!因为苒轻尘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主子。
“没凶你不就行了?过来坐好!”
苒轻尘挪了椅子在自己对面,招冷雨寒过来坐好,当然,这次还是用命令的口吻。
“这还不叫凶?唔!”
冷雨寒反驳的言语被苒轻尘用唇猛的堵住,苒轻尘揽着冷雨寒的后脑儿贴向自己,齿如川贝,惩罚性的咬着冷雨寒失去水分的唇瓣。
“烟儿该补水了。干干的,没味道。”
占了便宜之后,苒轻尘若无其事的调着脂粉的颜色,说的风轻云淡。看上去不太认真,仔细再看,又似乎稍微有一点认真。
“哼!”
对于苒轻尘伤人自尊的提议,冷雨寒歪起下巴,直接以行动表示心中冲动起来的愤怒想法。
“人不都常说‘女为悦己者荣’么,烟儿没有那样的想法么?”
玉白的粉色散着空灵沁骨的淡淡香味拂过冷雨寒染了病态的虚弱面孔,苒轻尘熟练的拿起画眉的青雀头黛蘸了暖水以毫笔点触顺着冷雨寒的眉骨轻柔滑下。
“那是你们男人国家的说法。凰凤国的说法应该是‘男为悦己者荣’。哈哈,轻尘,以后你每天都要把自己画的白白美美的,说不定本王一看欢喜了,就激动了,一激动了,指不定就赏你个什么‘宠’啦、‘郎’啦之类的身份,那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陪在本王身边啦,怎么样?你幸福吧?知道这叫做什么?这叫做‘幸福是靠着自己的脸赚回来滴’!”
冷雨寒一席话说的很痛快,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产生的后果。
“你!呃?哈哈哈哈!”
持笔正在描画的手臂忽然一抖,苒轻尘未等发泄心中的郁闷,就被冷雨寒脸上忽然出现的一条走向滑偏的粗眉毛逗的趴在桌面上大笑不已。
“嗯?你笑什么?”
眉梢至太阳穴的地方好像有点凉,冷雨寒怪异的拿起铜镜一照,顿时尖呼:“我滴娘娘啊!这哪里是眉毛嘛!这就是一条虫嘛!苒轻尘!你到底在干什么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化腐朽为神奇嘛!呜!!呜!!”
“哈哈,让你欺负我!”
听到冷雨寒的话,苒轻尘看着冷雨寒脸上粗大的眉毛,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苒轻尘!本王恨你!恨你恨你恨到骨头里!!!!”
呼天抢地的恨强烈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可怜巴搭的在冷雨寒出门的前一秒钟打了个喷嚏,下起了零零碎碎的豆大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