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成大坝,但只要我在角河上丢下第一个沙包,你就不得不出城与我决战。
孟博昌很支持这条计策,他让杨昊拨出五百军士帮忙筑坝。并从附近乡村征调人手编制草袋。。。水坝工程很快开工,并且挑灯夜战,日夜不息。水坝筑在角河上,同时也筑在了丰州人的心上,城里谣言四起,百姓争相外逃。小齐金派兵将外逃的百姓全部堵回去,并扬言若不早降城破时官民士庶一个不留。
丰州百姓都惊恐万状地等待着末日的降临。
为了给丰州守军增加更大的压力,在筑坝的同时。密谱图雷也加快了挖掘地道的进度,除了从四周乡村强征的民夫,密谱图雷让上千捆奴军士也加入进来,挖掘的速度十分惊人。
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笼罩在恐惧中的丰州守军开始沉不住起了,不断地派出斥候到前沿侦察,似乎在寻找可以决战的战场。。。小齐金和密谱图雷对此的态度是,要选战场你尽管选,但要试图去窥看拦河坝工程——门也没有!
杨昊将中军营盘就设在城东的薛王岭上,不用登高就能俯瞰丰州东门和远处热闹非凡的角河工地。
孟博昌不是说过丰州城中来了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将刘沔吗?丰州已经面临灭顶之灾,名将刘沔人在何方?
密谱图雷的地道在继续向丰州伸延,角河上的拦湖大坝似乎也有了影子。刘沔没有露面,但丰安城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连几天没有再派斥候出城侦察,这是大战前的宁静吗?密谱图雷踌躇满志,大显身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但密谱图雷忽略了一个常识,机会总是与风险勾勾搭搭,相伴相行,某种情况下,二者实际上仅仅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八月十六日,围城的第十二天。
密谱图雷一大早到小齐金的牙帐里汇报了一下最近的进展,回来后没有进中军帐,而是直接赶到了前营瞭望台,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半个丰州城,不过距离稍微有点远,天气不好或眼神不好的人其实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八月十六日这天,天气阴沉,而密谱图雷昨晚因为巡夜没睡好,眼神也有点模糊。
前营东面的空地上数百民夫正在乱哄哄地排队,同样数量的士卒手持皮鞭在一旁充当监工。这是密谱图雷定下的规矩,每天开工前民夫们都要这样集结列队,喊上一阵口号后再开工。。。目的就是要闹出一点动静,好给丰州城守军施加压力。
密谱图雷今天的兴致很不错,他决定等民夫们排好队后向他们训几句话。
蓦然,丰州北城城门突然开启,一支铁骑呼啸而出,直奔捆奴军前营而来。
这是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按照天德左军的编制这是一个团的兵力,领军的应该是一个校尉。校尉的军旗上会绣上自己的姓,“石”,出城的是一个姓石的校尉。围城前孟博昌将丰州城内所有校尉以上军官的姓名、军职和样貌特征都通报给了小齐金。
“这个姓石的校尉应该是……”密谱图雷拍了拍脑袋,实在想不起来城中那个校尉是姓石了。出城唐军很快攻破了捆奴军在城外设置的警戒线,马蹄滚滚朝前营大帐而来。陪同巡视的前营将军格尔赫比劝密谱图雷暂时回避一下,密谱图雷摇了摇手笑道:“无名之辈,不必惧他。”格尔赫比不敢再劝,毕竟来敌只有三百骑,又是孤军深入,自己若因此而惊慌失措,岂不让主将耻笑?
捆奴军两个百人队冲出营门向唐军迎去,丰州之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捆奴军的一个百人队有士卒一百二十五人,两个百人队就是两百五十人,人数上比唐军少了五六十人。但他们的营寨扎在一座土坡上,居高临下攻击,在地形上占了很大优势,而且敌军孤军深入,自己依托大部队作战,心理上也站着优势。两相对比,竟是捆奴军的两个百人队占了上风。
丰州北门刚开,杨昊就得到了禀报。他登高远眺,远远可以看到北门外飞扬的尘土,和战马悠长的嘶鸣声。
“终于要开打了……”杨昊默叹道,他立即命令各营高度警戒,同时派出斥候往北城刺探战况。斥候回报出城唐军只有三百人,已经冲破警戒线,正在和捆奴军交战。
杨昊有些发懵,派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出城是何用意?去阻止捆奴军修筑大坝?简直是痴人说梦,捆奴军有四千多人,光骑兵就有一千两百人。区区三百人孤军深入能成什么事?是别思过、刘沔昏了头,还是丰安城内已经失控?这次出击只是个别校尉自作主张贸然行事?
杨昊看了眼灰蒙蒙的丰州城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