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加·阿塔心里默默涌现出这一想法。
小艇慢慢靠近卡拉维尔帆船,在维齐尔正式踏上甲板的那一刻,他就毫无根据地感觉自己打的算盘要落空了。
维齐尔忍受着通道的狭窄和拥挤,钻入了船尾的舰长室,因为远离船员聚集地且能开窗通风,这里的气味和生活条件比其他舱室强太多了。
二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原本摆放在桌上的海图和航海日志已经被收走,以防止维齐尔或是他的书记官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既然我们都知道对方的身份,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在自我介绍和寒暄上了,请允许我直接进入正题,尊敬的维齐尔。”
瓦加·阿塔点点头:“贵方打算把我们怎么样?这也是我想迫切知道的。”
“首先,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可能难以置信,但这确实发生了。”使者顿了顿,加重了瓦加·阿塔的焦虑后继续说道:“就在昨日凌晨,我方已经击败了格什姆岛的统治者,他本人也被俘虏,舰船被我军全部据有。”
说到这里,瓦加·阿塔脸色一变,要是这样,那他在登船前派遣去格什姆港求援的行为岂不是要暴露了?身处敌船,他根本无从得知信使的进度,也无法命令他停止执行命令。
用几秒时间整理好神情,在面上恢复如常的维齐尔已经不是很关心接下来的谈判,以最快的速度脱身,然后回去收拾金银细软去印度或者红海沿岸当个财主是他最优先的事项。
“所以,贵方不需要有什么顾虑,除了我方,波斯湾已经没有势力能够用武力威胁贵方。但我主仁慈,为了不让城内的无辜人民再遭受无端的兵灾,你们只需要改宗什叶派,并向我主称臣纳贡即可。我主有能力保卫你们的安全,只要你们不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
对这个所谓的宽松提议,瓦加·阿塔只是不置可否,表态十分暧昧。毕竟答应得太干脆会让对方起疑,很有可能节外生枝。
不过萨法维使者并不是真的来和他谈判的,见维齐尔打算拖延时间,他直接摊牌:“尊敬的维齐尔,我们不是商人,您别想着讨价还价了,我的主人没有授权给我同意更加宽松的条件。”
瓦加·阿塔随即就坡下驴,“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萨法维方面提出的一切条件,并让书记官在对方准备好的文件上画上花押。
而后书记官透过窗口,看到不远处正在驶来的几艘大帆船,桅杆上同样悬挂着狮日旗。他没有多想。
即便双方达成了共识,且都相互配合,但繁琐的细节和各项事务还是严重拖延了进度。
突然,舰长室门被打开,几个披着甲的精锐海寇押着瓦加·阿塔派去格什姆港求援的信使走了进来。而后冰冷的刀背贴到了维齐尔脖颈处的皮肤。
看着被捕且已经经受过拷打的信使,他心中生出的寒意更甚于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