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的赏识,被提拔为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不过目前赋闲在家。
张杰的爷爷叫张龙,早年追随朱元璋,也是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张龙这个人,运气很好,躲过了洪武朝的所有大案,寿命也很长,活到了洪武三十年。
由于张龙活得太久,其子张麟竟然还比他先去世。
所以张龙死后,他的凤翔侯爵位就传给了孙子张杰。
朱棣登基之后,可能是看以孙子身份继承爷爷爵位的张杰不爽,一直没有重用此人,只是让其顶着侯爵之位,闲着在家。
沐晟就不用多介绍了,前文有说。
综上所述,目前大明在世且在爵的勋贵,共有二公十侯二伯。
二公是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
因常继祖年幼还未袭开国公之爵,所以不算在内。
十侯是武定侯郭英、长兴侯耿炳文、越巂侯俞渊、江阴侯吴高、安陆侯吴杰、凤翔侯张杰、西平侯沐晟,以及朱棣册封的历城侯盛庸、宁远侯何福、淇侯丘福。
其他因年幼未袭侯爵的,也不算在内。
二伯是诚意伯刘璟、泾河伯陈亨。
在这些勋贵之中,盛庸、沐晟已南下出征安南国,丘福是朱棣的铁杆,吴高、陈亨在辽东,何福中规中矩,不敢蹦跶,张杰年轻没有影响力。
除此之外,与开国六公同时期的开国元勋郭英、耿炳文,以及略逊耿炳文一筹的俞渊,还有影响力微弱于俞渊的吴杰,皆赋闲在家。
这四人虽赋闲在家,但他们四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加在一起并不小,足以令朱棣心生忌惮。
刘璟以诚意伯的身份故意露把柄给朱棣,就是想让朱棣拿他来震慑其余勋贵。
令那些勋贵不要成为永乐开海之策的掣肘,不要在番货折俸上面做文章,以后也不要与朱棣作对,老老实实做个合格的臣子。
就在这时,刘璟道:“殿下可知,国子监常科书院有个贡生,居然跑到贸易市场凑热闹,也做起了买卖。”
“有这种事?”朱高煦诧异道。
刘璟答道:“具体情况,臣还不清楚。”
朱高煦点了点头。
刘璟见状,立即道:“太子殿下,臣就先告退了。”
“康平,替我送刘先生。”
朱高煦朗声道。
待刘璟离开,他又对康平吩咐道:“去把解缙喊来。”
一刻钟之后,解缙来到了书房。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你是国子监祭酒,有贡生私购番货之事,你可知道?”
朱高煦直言道。
“回殿下,这个名叫章皓的贡生,私购珍珠珊瑚等番货,被礼部的官员发现,当场拿下,交到了大理寺。”
解缙躬身道。
“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章皓?”朱高煦道。
“该杀!”解缙道。
朱高煦发现,解放解缙这类人的思想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他不是太子,这个叫章皓的贡生可能就真被杀了。
解缙见朱高煦沉默不语,于是解释道:“国子监的贡生日常花费皆是朝廷所出,他不愁吃,不愁穿,竟然自甘堕落,做出这样无耻的勾当。”
“臣开始也有些于心不忍,一介书生,十年苦读,一朝下狱,毁其一生。不如训诫一顿,令其改过自新也就算了。可这七天贸易,真是世风日下,沉渣泛起,自永乐开元之后不曾有之!”
“郑太监带回来的那些番货,得官民竞相追逐,奢靡之风四起,再不警醒世人,悔之晚矣!”
他说到这里,忽然跪下,拜道:“殿下,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国子监的贡生,乃是日后的国之栋梁,若不严惩,防微杜渐,那书院出来的哪里还是读书人?分明是一身铜臭的商贾贩夫!如果读书人都追逐名利,大明日后,还能指望谁?”
朱高煦不冷不热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臣认为,不如趁此时机,拿几个人开刀,抓住机会,重办祸首,威震朝野官民。”
“不,杀了他太容易了,况且此举论责,也不全在一个小贡生。臣以为,倒不如令其翻然悔悟,以身说法,警示世人。”
朱高煦知道,孔子并没有反对经商,是宋代的程朱理学把儒学带入了死胡同。
“如果能借章皓这桩案子,为朝廷疏通滔滔洪水,那是功德无量。”
解缙接着道。
“你起来罢,此事干系重大,我会奏禀父皇,由父皇定夺。”
朱高煦知道他无法说服解缙,只好隐晦的示意对方退下。
与此同时。
文华殿。
朱棣正在与郁新商谈七日贸易的收入之事。
“郁卿,你的账没有算错吧?”
朱棣翻阅着账册,问道。
“国库账目关乎社稷大业,臣就丢了脑袋,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郁新躬身道。
“那这七天贸易,连折俸算上,总共收银是一百五十万三千五百二十八两?”
朱棣有些惊讶道。
“一文不差。”郁新恭声道。
朱棣问道:“七天时间,就进了一百五十万两,何止是日进斗金,而是三个五十万!你说实话,高不高兴?”
“老臣不高兴。”郁新躬身道。
朱棣问道:“没钱你不高兴,朕帮你找到了钱,你还不高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郁新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这钱来路不正?”
朱棣脸色一沉,问道。
“老臣没有这么说。”郁新道。
朱棣阴沉着脸道:“郁卿,你喝粥,总不能不让别人吃肉。”
“不干不净的肉,吃着也不香啊。”郁新不嫌事大的接话道。
朱棣气的不行,指着郁新笑骂道:“你呀,真是顽固不化!”
他放下手,接着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手上有了银圆,有些事,该启动了!”
“陛下是指——”
郁新试探着道:“诸藩改封之事?”
朱棣颔首道:“不错,正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