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世间所有一切虚妄,否则,这个世界,就不是现在当前格局的样子了。”
亚力克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很是郑重的收下了莫非的解释。
送走亚力克,莫世文漫不经心的看了莫非一眼,问道:“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我都没听明白。”
莫非嘴角上挑,露出一丝玩味,“我自己都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你认为,我能给你解释的清楚?”
莫世文:“……”
…………
吃过午饭,两个人一起去了趟中文大学。
然后又去了渣打银行,重新办理了一下账户手续。
还好,莫世文这些年来,倒是很会过日子,连同自己的工资奖金,以及家里补贴给他的生活费用,加一起,足足有近十万的身家。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晚上,莫德清和谭颖回到家。
一眼就看见了莫世文那颗被剃的铮亮的脑袋。
莫德清倒是没觉得反感,只是心里好奇的要命,只能尽量维持着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故作随意的开口询问,“怎么想起来剃了个光头?”
莫世文:“刚剃的,这不暑假了嘛,不用在学校里上课,天气又热,所以就干脆理了个干净,到开学那会儿,还能再留起来的。”
语气很平淡,却已经足以让莫德清感到欣慰了。
搁以前,儿子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语气措辞上那饱含的抗拒与疏远,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像这样平铺直竖,不带一丝冷言冷语的方式,在他看来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谭颖也很高兴,打心底里高兴。
她倒不是一定要莫世文去接受自己,只是希望他们父子二人,能够做到和谐相处,已经算是一种奢望了。
她了解自己的丈夫。
虽然看起来性格方正,但其实心里一直最看重亲情,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而不善于表达以及交流而已。
所以,也才有了之前父子间,那种复杂的纠结。
其实,在他的内心里,最渴望的就是儿子和自己之间,能和莫非那样,可以耐心的交流一下彼此的某些想法和认识。
于他而言,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所以,忽然看见了向好的一面,谭颖难免心里窃喜,连忙送台阶:“你们爷仨坐着好好聊聊,我再去多买点儿菜,给你们一个喝几盅的机会。”
她一边手脚麻利的,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一边笑吟吟的嘱咐。
莫世文冲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很轻,但很真诚,“辛苦了,颖姨。”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却无异于直接颠覆了他从前的形象。
那个浑身叛逆,与家人随时随地针锋相对,性格孤僻冷傲的形象……
取而代之的。
则是一个外表虽冷,却没有了那种愤世嫉俗的高傲,也没有从前不知好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
莫德清看在眼里,总觉得眼底微微发酸,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谭颖却想笑,又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表情。
想说句什么吧,又觉得嗓子眼里堵得慌,生怕一句话说出口,就能带出哽咽的声音。
只能冲这边点了下头,急匆匆就转身走出了客厅。
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屋门,眼角的泪水,却已经滑过了脸颊……
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后母的难处,即使做的再好,也永远代替不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说一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能有些夸张,但真要亲身感受,那种相处上分寸间的尺度拿捏,能直接把你折磨的欲仙欲死。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我对你好,最起码你不能毫无理由的怨恨我吧。
但放在后母与继子身上,还真就没有这些道理可讲。
那是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阂,触碰到了两个人都会受伤;
保持谨小慎微,游离在隔阂的边缘吧,又总是只能浮于表面,一丝走近彼此心灵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就是一道天堑,看起来永远无法变成通途的那种。
只是,儿子可以任性,他就是以后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在长辈的眼里,他仍旧还是那个孩子。
但作为继母,她就没有了选择。
做好了,或许你得不到什么,但是你不能不去做……
这就是后母。
如今,莫世文一个不经意间释放的小小善意,就瞬间抵消了过去十几年来,积攒在谭颖心底深处的阴霾。
她其实不是奢望回报,她渴求的,仅仅只是一份被认可而已……
这是一顿还算得上和谐晚饭。
因为有了莫非居中的疏导调剂,插科打诨,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
就莫德清,都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莫世文演的很到位,虽然面色依然保持着那份冷傲,但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横眉冷对、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自我封闭状态。
一举一动,都流露着真诚与平静,那是只有一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才能具现出来,去享受亲情的隐晦表达。
莫德清显然看到了。
所以,他笑得很开心,吃的很高兴,喝的也很痛快。
是夜,迷迷糊糊入睡时,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一句话,终究还是等到他长大了。
谭颖轻手轻脚的为丈夫掩了掩被角。
嘴角由心的浮起一丝满足的微笑……
几天之后,莫世文与亚力克两个人,就站在了英吉利的土地上。
之前就由亚力克联系好的助手们,也已经完成准备工作,一切统筹安排全部到位就绪。
于是,小团队目标明确,直接出发。
目标直指莫非给出的坐标地址:萨福克郡。
最兴奋的还属亚力克,是真是假,他觉得到了见证东方神秘古老预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