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钱谦益点头认可,“起田,黄道周是帝师,又是上书房教育大臣,为师今晚先拜访他吧。”
瞿式耜躬身应道:“是,老师,学生去送名帖。”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通州,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脾气火爆的文震孟,一早就要上京,找高时明讨说法去。
他外甥姚希孟,与钱谦益一样分析给他听,告诉他可以曲线救党。
可他依然不听,固执地要去叩阙。
但姚希孟哪敢让他去啊,与仆人拼命拦阻,一耽搁,两耽搁,一天时间就过去。
直气得文震孟连夜南下,发誓从此再不入京。
盯梢他的锦衣校尉不由大松口气,这位爷可不好相与,按圣意劝阻都不见得有用。
如今又不是魏厂公当家作主,用强也不能乱来,否则可能会遭清算。
遭受连番打击,东林党偏激分子,所剩无几。
要么选择归隐,要么如钱谦益般,找门路运作回朝。
钱谦益的事,黄道周已得圣意,得知他送帖拜访,便着管家回帖相请。
入夜后,将钱谦益迎进书房,分宾主坐下。
黄道周非常直爽道:“牧斋兄,偏激的东林理念要不得,望你劝劝东林党人,大明已是山穷水尽,不要再折腾了。”
这个黄石斋,可真够耿直的。
钱谦益闻言一愣,随后笑道:“仆与石斋兄,情趣相同,岂会偏激?”
这么一说,反倒让黄道周发愣,心想陛下说得一点没错,钱牧斋就是个官迷,只要给他官当,什么理念都可抛。
回过神来,他连忙欣慰道:“如此甚好,甚好。”
“石斋兄,仆远离朝堂已久,不知可否解说一二?”钱谦益一脸热切。
黄道周不是个有心眼之人,听问便回道:“牧斋兄,当今乃圣君,重实务轻空谈,对东林党争那一套,深恶之。”
见钱谦益听得很认真,他随即将近日与东林有关的事,详细介绍一遍。
说到曹于汴勾连党人,上疏弹劾魏忠贤和高时明,意欲再起党争时,黄道周怒骂道:“无视天下百姓困苦,无视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曹于汴等东林人,只想沽名卖直,明为君子,实为小人也。”
“石斋兄骂得好,对此等所为,吾也不耻也。”钱谦益非常没节操地应和。
对此,黄道周已免疫,平复下心情,直问道:“牧斋,可愿东山再起?”
黄石斋,老夫等你这话好久了。
钱谦益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石斋兄,仆正有为国效命之意。”
有许多明末小说普及,朱慈炫知道钱谦益不通政务,因此告诉黄道周,在政宣和教育两项中选一。
“牧斋,阁部没有官职可安排,但上书房这里却有,不知可有兴趣?”
如今,乾圣当朝,谁会舍上书房去内阁呢?
钱谦益心都快跳出来,竭力按捺住激动之心,故作沉吟片刻,方问道:“石斋兄,不知上书房尚有何职?”
“阮集子的政宣部,尚缺副部长;吾教育部,也缺副部长。两职皆是正二品,不过待遇要比内阁好。”
这些钱谦益其实都打听清楚了,自然不会与阮大铖为伍,可他又故作沉吟一番,方回道:“石斋兄,仆愿投兄麾下。”
“好,那明日即去上值,旨意稍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