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议完罪后,朝廷会解除兵权吗?”
“解不解除兵权,倒没听人说起。不过,我听叔叔说,朝廷军队以后不能有家丁,更不能吃空饷喝兵血。”
这是可预期的。
朝廷有强军在手,岂能再任边将们放肆?
问题没有答案,但有田尔耕的例子在前,祖大寿不能不早作决定,于是长叹一声道:“罢了,明日我去督师府请罪,再解甲归田。”
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结局,而且征战多年,还真是累了。
“家主!”
“大哥!”
祖大寿罢罢手,说:“都散了吧。”
辽东军将难,京城的高官也不易。
用过晚餐,黄立极一直在书房呆坐,儿子黄蘅若静静陪着。
一个多时辰后,黄立极方长长地叹息一声。
于是,黄蘅若问道:“父亲,你真决定要致仕?”
“痴儿,不致仕又能如何?如今这朝堂,真不适合父亲这等老成稳妥之臣。”
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又有几个甘心退下的,但经历今日朝议,黄立极知道乾圣对自己不满了。
或者说,对整个朝堂都不满。
黄蘅若更加不甘心:“父亲,陛下重实务轻空谈,不正是父亲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吗?”
抬眼瞧儿子一会,黄立极深深叹息一声,回道:“陛下要的是张居正,而不是糊纸匠。”
“有陛下支持,父亲您也可行变法之事啊?”
对儿子至今不解,黄立极不由暗自摇头,回道:“我儿有所不知,陛下对张居正的变法仍觉不够。”
黄蘅若啊地一声惊叫。
在他看来,张居正的变法已够成功,为何陛下还不满足呢?
黄立极苦笑一声,解释道:“趁勋贵被端之际动京畿卫所,接下来恐怕要收商税。这可是天大之事,一着不慎,天下必大乱。到那时,清君侧清的就是父亲。”
听了这番话,黄蘅若就赞同父亲致仕。
他们父子俩达成一致,可韩爌却是烦恼不已。
他入阁旨意已下达,可刚回府不久,便有许多朝臣前来拜见。
这帮家伙,难道不知该避避嫌吗?
韩爌只好吩咐管家,身体不适,恕不见客。
经历过今日朝议,他才发觉,不是如传闻的那样,乾圣被高时明等阉竖蒙蔽,而是一切由乾圣主导。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可是个五岁孩子,怎可能如太祖、成祖那般乾纲独断?
甚至他认为,乾圣比太祖、成祖都可怕。
不杀人却诛心!
可普通朝臣不见,有一人却不得不见。
曹于汴从侧门进入韩府,径直来到书房,一见便拱手贺喜:“虞臣,恭喜恭喜。”
“自梁,何喜之有啊。”韩爌客气地回礼,请曹于汴入座。
曹于汴饮了口茶,便说道:“虞臣,我东林有你这面旗帜在,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重回朝堂,实现众正盈朝的梦想。”
这老小子,还这么天真,把乾圣当作三岁小儿看,岂不知乾圣才是最可怕的。
心里吐番槽,韩爌说道:“自梁,今日朝议,温体仁出谋献策,并勇于任事,被陛下赞扬并重用;而周延儒反对对陕之策,却被陛下无情呵斥。你难道没看出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