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造次,即刻点头答应:“刘公公放心,本官定当全力协助。”
随后,他又问起辽民安置的事。
刘元斌回道:“王督师,咱家说的,就是陛下吩咐的。选好名额后,明春海水解冻后,前往觉华岛上船即可。到时沈将军会率登莱水师,前来逐批运送。”
朱慈炫已启用七十高龄的沈有容,重组登莱水师,担负勋贵的流放,及辽民迁徙安置任务。
能救更多辽民,王之臣心稍安,与刘元斌谈兴更浓。
而辽东军将,却是另一番光景。
傍晚离开督师府,大家都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接完圣旨,仗着自己强兵在手,本想兴师问罪,谁知人家压根没将辽东将门放在眼里,直接给你噼里啪啦一顿打脸。
一副不服就来干的态度。
如果说腰刀之利只是眼红,那弓弩之强,则让辽东军将们大幅贬值。
从此,朝廷再也无须靠辽东将门,仅凭装备强兵利器的卫队,就足以横扫建奴。
三重甲的白甲兵都挡不住强弩,剩余的建奴兵马更承受不住打击!
对这点,他们嘴上或许不信,心里却是信得很。
仅仅五千卫队,两三个时辰平定九万余叛军,之前说出来谁信谁是猪。
如今却是不信才是猪。
这让他们的心情如何能好?
坐在酒楼密间,摆在眼前的一桌佳肴,也没动过几筷,一个个喝着闷酒。
半个时辰后,祖大弼的爆脾气上来了,用力拍下桌子,叫道:“不管咋样,总得拿出章程才行!一个个闷着,算啥回事呢?”
这等大事,心腹家将不方便说,只能祖家几个兄弟来说。
祖大寿沉重地叹息一声,开口道:“二弟,这个章程要是好拿,大家还须喝闷酒吗?”
“大哥,朝廷已有强军在手,岂肯容许我们再像以前那样?以小弟之见,还是向朝廷请罪吧。”
祖大弼打仗勇猛,脾性也真爽。
“二哥,就我们干的那些破事,朝廷容得下吗?”
祖大乐在旁说出在场每个人的心声,密间内气氛更加凝重。
“大乐说得没错,怕只怕秋后算账。”
从跟随随李成梁以来,祖大寿从来没如此憋屈过。
过往,朝廷要依靠辽东将门,只要不过分,对辽东将门的要求,几乎百呼百应。
可如今,连看把腰刀都不给,更别提那强弩了。
但情势就是这般险恶,人家拿强兵利器来震慑,想要反抗都不敢。
任人宰割嘛,没人愿意。
可投降建奴,恐怕说出来,军士就会散去大半。
军中几乎人人与建奴有仇,谁愿投降仇人呢?
难啊,真的很难。
祖大寿尚在万难之中,祖大弼又嚷嚷起来:“大哥,再不早下决定,要是他们三部一动,整个军心就散了。”
“可你凑上去,也没人要啊。”
祖大乐有些不耐烦,祖大弼是堂兄弟,以往怎么都没事,可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他这个亲弟弟,不允许有人对自己大哥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