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朱慈炫,假意哄起来:“炫儿别怕,有母妃在,别怕噢。”
高时明和褚宪章一起哄。
哄了好一会,朱慈炫方停止嚎哭,但趴在张裕妃怀里,紧抱着,不敢看周遇吉。
高时明冷哼一声,神色不善地喝道:“周遇吉,你吓哭皇长子,可知罪?”
“我……”周遇吉抬头看一眼,又赶紧低头。
高时明使个眼色,张裕妃会意,和声道:“周遇吉,你违抗圣旨,吓哭皇长子,本应严惩,但本宫念你忠心耿耿,又是无心之失,故罚你闭门思过三月。可服?”
“谢娘娘宽恕。”周遇吉心里郁闷之极,本想表忠心,哪知来第一天便受罚。
褚宪章阴阳怪气道:“还不赶紧退下,带你的人滚!”
又磕了个头,周遇吉方躬身告退,出了暖阁,走出东宫。
“周大哥,怎么样?”
望着满怀期待的兄弟,周遇吉沮丧道:“是为兄考虑不周,违背旨意,遭罚闭门思过三月。”
随即叹息一声,朝皇宫外走。
一路上,把事情经过讲一遍,那帮兄弟也唉声叹气,原想争个从龙之功,没存想是自己脑热过头了。
周遇吉带人去东宫,很快传到乾清宫,传到东厂,传到魏府,传到有心人耳中……
对昨天的两道旨,魏忠贤毫不在意,天启率性惯了,不断对儿子恩赏都在情理之中。
至于周遇吉一事,虽有人提醒过,但也没太多关注。
一帮乌合之众,没个人管管,在宫中也不是个事,陛下的安排很合理。
可周遇吉带了三十余人,且都是百战精锐,甚至有守备和千总级别的,魏忠贤心就有些慌了,赶紧让人去请崔呈秀。
水榭中。
崔呈秀一听便觉得遗诏有变,提醒道:“九千岁,陛下应是有所知觉,因此改立皇长子。如此,我们将无隙可乘。”
“可要是改立小短命鬼,应该寻英国公护卫才是,怎地找京营千总呢?”
崔呈秀解释道:“九千岁,勋贵都在厂卫监控之中,迁千总为皇长子卫队统领,张维贤那老狐狸自然会明白的。”
“这……”
魏忠贤虽掌控朝政,但对天启却是打心底害怕。
“九千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魏忠贤眉头紧皱,手指敲着额头,非常头痛道:“让老夫想想,好好想想。”
想了半晌,正要下决断,却听远处有人喊:“九千岁,好消息,好消息。”
听到是好消息,对来人没规矩都不在意了,魏忠贤笑道:“文辅啊,快来说说,有啥好消息?”
“九千岁,周遇吉触怒裕妃,被罚闭门思过三月。”涂文辅,御马监掌印太监,边禀报边带一人进水榭。
魏忠贤眼睛一亮,目光落到那人身上。
那人急忙下跪,谄媚道:“九千岁,小的是涂公公同乡,今日跟周遇吉去了东宫……”
“哈哈哈……”
听完禀报,魏忠贤放声大笑,而后嘲讽道:“咱家早说过,高时明是个怂货,果不其然。”
称赞那人一番,又许诺了前程,让他继续盯着周遇吉。
待涂文辅带人走后,魏忠贤对崔呈秀说:“呈秀,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周遇吉是陛下安排的,他们却视若烫手山芋,说明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九千岁,不可不防。”崔呈秀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