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周信会意,上前道:“已经在安排了,不出意外明天,最晚后天。”
两人早就撕破脸,这种场面上的闲聊,大可不必。
沈修原道:“那我就回酒店静候佳音。”
陆锦川做了个“请便”的收拾,然后把一个杯子推到程牧安面前。
“她现在嗜睡,下午都会睡午觉,所以没来。”
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程牧安神色淡然,“是她让你救我?”
“不是,”陆锦川道:“她是准备想办法救你,但是我不想让她操这个心。”
程牧安摘下眼镜,抽了张纸巾低头擦拭,“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陆锦川抿了口茶,“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那么大费周章的把沈修与弄进去,恐怕也不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吧。”程牧安道。
从沈修远亲自接他出来,他大致就猜到了这件事不简单,之前路上已经听沈修原感叹了一遍。
陆锦川朝他看过去,“真要计较,确实不是举手之劳,而是开个口的事情。”
那眼神,那语气,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程牧安笑了笑,“不愧是你。”
陆锦川还没说话,程牧安又说:“不过没必要牵扯上其他人,我有能力自保,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陆锦川放下杯子,眼眸微沉,“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程牧安道:“说笑了,作为律师,只是觉得手段有点过激了而已。”
与其说牵扯上别人,不如说他自己不想欠任何人罢了,特别是他。
陆锦川笑了一下,“程大律师在这里跟我讲正义,可能不大合适。”
程牧安默了默,一种被人揭开遮羞布的羞耻感涌了上来,毕竟最终受益人是他自己。
他现在在这里谈正义,确实显得滑稽又可笑。
他明白,陆锦川这话,已经是看在应夏的份上给他留面子。
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会得到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
被最不希望的人救了,是真觉得憋屈,但他动作确实没陆锦川快,手段没他狠,算是他技不如人,输了。
从茶馆回来,下车前,陆锦川想了想,又把眼镜重新戴了回去。
进门上楼,应夏躺在沙发上看书看得正认真,根本没主意到陆锦川已经回来。
因此没给他一个眼神。
陆锦川极为不爽,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坐到沙发上。
“我戴眼镜好看,还是程牧安?”
应夏当即愣住,“什么?”
陆锦川脸上挂了个“今儿个爷这关不好过”的表情,凑近她,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应夏抬手掰正他的脸,“是什么让我们陆总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这么大的质疑?”
我们陆总,这字眼还算好听。
陆锦川缓缓后移,“答案呢?”
应夏敛眸而笑,“你猜。”
陆锦川冷哼了一声,站起身边脱衣服边往更衣室走。
“你干嘛去?”
“换衣服,去会所。”陆锦川没好气地说。
看来脾气是上来了。
从更衣室出来,陆锦川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看也没看她就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