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闵清也在奏折中劝告了石青瑜,让石青瑜不要太急于压制商行,因为若是急于对付商人,这样会让还不稳定的政局因此动摇。也许会逼迫着掌握着大量银钱的商人倒戈向士族,甚至更会倒像北蛮或是南雍寻找庇护,这不利于石青瑜稳定政局的打算。
虽然这个时候不遏制商行发展,很可能让一些商人掌握更多的资本,让一些农户弃田投商,成为隐患,可毕竟如今此事才刚显露出些苗头,并不是他们现在主要治理的对象。
石青瑜合上了闵清的奏折,微皱起眉头,之前她也许会急于整治一切她所能看到的隐患,不会把闵清的进言放在心中。但那也是因为她以后无所依傍,无人可延续她的志向。
可如今,石青瑜抬手摸了下她平坦的肚子,这个身体比上辈子要好得多,她可以孕育一个自己的继承人,让她的继承人继续做她未达成的事。所以她不必再焦急难安,她更能稳下心神听取闵清的意见。许多事不是她一代完成的,那些她无力达成的事,还能由的孩子以及后辈完成。而她如今要做的事,是给她的后辈一个正当的皇室称谓和一个建造繁荣王朝的基础。
隔着衣服,石青瑜的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直至有宫女禀报,说长平求见。
自隋家落罪,长平就自隋熙府中重新回到石青瑜的身边。但石青瑜只暗中给了长平许多赏赐,并没有再安排长平做什么事情。长平在隋家的这几年,被磨练的更加沉静,自隋家落罪后,他也未借着功劳求个官职,只安静的独居在皇宫一角。所以,如今长平的求见,是有些出乎石青瑜的意料。
长平穿着靛蓝色的长袍,面容依旧清秀,气质依然纯净,并未因为曾经做过一个男人的娈宠就沾上一丝娇媚,他还要比宫中的太监更多了些经过磨砺的硬朗之气。石青瑜有心重用这样的长平,之前没给他安排官职,也是因为长平才从隋家回来,石青瑜需多察看他一些日子。
长平对石青瑜行礼过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不知藏了多少事。
石青瑜也是因为长平的这种眼神,不敢立即启用长平。她在隋家并非只安排了长平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是石青瑜的密探,她也知道长平在隋家过的什么日子,虽然隋熙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但他已早不受宠。又因为这些日子隋家与她的决裂,让隋熙已经舍了他。没了隋熙庇护的长平,日子过得还不如隋府里最下等的奴仆。若不是隋熙之女隋婉对他加以庇护,他估计也等不到隋家落罪的这一天。
因为石青瑜知道长平在隋家的事,所以虽然长平来见她出乎她的意料,但她也能大概猜出,长平为什么来见她,大约是为了给隋婉求情吧。隋婉年仅十五,自小双目失明,但也因此极受隋熙偏疼,据说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子。可即便再善良,她也是隋熙的女儿,她是靠着隋家的财富过着奢华的日子。这样的人若是活了下来,将来肯定会成为她石青瑜的敌人。而长平若是为给隋婉求情而来,那长平也并非是可被她任用的人。
虽然石青瑜知道长平来的目的,却还是笑着伸出手将长平扶起,笑着问道:“长平过来,所为何事?”
长平并没有起身,也不故意遮掩他的目的,他依旧跪着,用力磕了一个头:“太后,隋熙三女隋婉双目失明,从未参与谋反叛乱,请太后明察。”
石青瑜慢慢收起笑容,对长平轻叹道:“原来长平是来向哀家求情的。”
察言观色于别人不过是攀附权贵的技巧,但对于长平却是这些年能够在隋家活下来的保命本事。长平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他不用抬头,就能察觉到石青瑜的情绪变化,虽然她的语调变冷,可是她并未动怒。
长平就继续说道:“隋婉对奴下有救命之恩,若非隋婉,奴下绝不能苟活至今,请太后成全奴下的报恩之心。奴下……”
长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奴下愿意以命换命。”
石青瑜低着头,看着长平。其实她根本就不需为这事多做思量,隋熙谋反,其女因为被牵连处死,这是隋婉自出生起她就享用的富贵所带来的代价。隋婉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长平求情,也不可能更改,这一点长平也应该知道。甚至长平为反贼之女求情,长平也该因此受到处罚。
可是这段时日石青瑜也在为将来处置明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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