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循在看到绿意第一眼时,就差点要唤出石凤歌的名字。
绿意本就与石凤歌有几分相像,经过石青瑜的梳洗打扮,仿若与石凤歌成了一对双胞姐妹一样。明循怔怔的看着绿意许久,他企图从绿意身上找寻出更多他所深爱的女子的影子。
直把绿意看得羞红脸低下头,明循才觉察出他的言行失当。
明循立即扫了石青瑜一眼,见石青瑜正坐在榻上逗弄他与惠妃所生的大皇子,也是如今他唯一的皇子明峻,并未注意到他。明循才走到石青瑜身边,轻笑着说道:“听说峻儿在你这里一天了。”
石青瑜小心的拿帕子给明峻擦了下口水,笑着说道:“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就留下亲近亲近。”
石青瑜说的是实话,她厌恶明家人,也不喜欢石家人。独明峻对她是个例外,明峻的懦弱胆小与他皇子的身份都是一个傀儡皇帝必备的条件。明峻是石青瑜上辈子最不用费心的明家人,甚至在她还未动了称帝的念头时,他已哆哆嗦嗦的对她说了要退位让贤,让她做了皇帝的话。这么乖巧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疼爱呢?
明峻如今还不到一岁,他的生母惠妃是最早在明循身边伺候的老人儿,早在明循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明循身边伺候着。也许缘自惠妃无法争抢的卑微出身,惠妃也养成了一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惠妃的容貌也清淡如洗过几水的水墨画一样,这会儿立在石青瑜身旁也似了个透明人般,哪怕她对明循行礼问安的声音,明循似乎都没听到。
石青瑜前世并不大懂得明循怎么会让惠妃这样个清淡无味的人生下皇长子,还晋了妃子之位。但在石青瑜有了许多不同种类的男人,甚至开始想她若是称帝立个后君,那后君该是什么样的人时,石青瑜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惠妃,她也终于发现了惠妃身上的优点,那就是省心。因惠妃表现的无能,让人觉得不需多加防备,因对惠妃无爱,所以不用小心讨好。
也许最好的后宫之人就该如惠妃这样,平时的时候记不起她,但记起她的时候她还在那儿。
所以,明循死了,惠妃还活着。她落败了,惠妃也还健在。
世族是要她这个妖后死,却不会即刻废帝,在她死后,明峻的傀儡皇帝怕是还要做几年,直到他生出下一个小傀儡皇帝为止。而惠妃许仍如个无人记挂的摆件儿又摆在太后住的太和殿了吧。
这时,石青瑜看了眼被明循晾在一旁的惠妃,轻笑着提醒道:“陛下,惠妃在向陛下请安呢。”
明循着才看到还维持着请安只是的惠妃,轻轻挥了下手:“起身吧,天也晚了,青瑜一天也乏了,你们就不该再来缠着她,都回去吧。”
明循的话似在为石青瑜说话,却也未石青瑜得罪下了人。明明是她把人留了下来,结果确实惠妃挨了训斥。也就只有惠妃那样的性子可忍得了这事,面上毫无变化的着奶娘抱开了明峻。
旁人许不会看出明循的慌乱,但石青瑜怎会看不出来,在上辈子她一段最可怜的日子里,她就是靠猜度着明循的心思来走下一步棋。奇怪的是,在石青瑜对明循有情的时候,她看不透他的心思,等她把明循当做了敌人,却能将他的心思看得通透了。
在惠妃退下后,石青瑜就招来绿意,笑道:“陛下这时候过来,不知用没用膳,绿意给陛下盛碗红豆粥来。”
明循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绿意身上,他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目光纠缠在绿意的面庞上。
石青瑜笑着低下头,一直等着被明循目光痴缠住的绿意端了碗红豆粥送到明循面前,石青瑜才笑着说道:“过几日,妾身想把妹妹凤歌接过住两日。”
明循原本准备接住粥碗的手突然一抖,险些见红豆粥洒在了地上。石青瑜看着明循笑了起来:“陛下怎么吓成这个样子,难怪凤歌妹妹说……”
明循把红豆粥碗放在身边的小桌上,低垂着眼睛,哑着嗓子问道:“凤歌她说在家说什么?”
石青瑜笑着说道:“妹妹自小常住宫中,素来又敬重妾身。自是常常与妾身说些幼年趣事,比如陛下当日被帝师周大人罚些大字儿的事,还有些顽童趣事……凤歌妹妹常笑说陛下最是害怕她了。”
其实石凤歌与石青瑜在石家并不亲近,她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石青瑜的生母徐氏若不是被石凤歌的生母何氏与她们的父亲石勇联谋害死,空出夫人的位置,何氏怎么能到石家做了继室?他们联合害了她的母亲,还以为她不知晓,把她当做个棋子,还要她为石家的荣辱去死,这不是可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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