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黑蜂还是白蜂?是出来上厕所还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管是谁?要干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藏起来。
皮特站起身来轻轻一跃,摸到了顶上的木椽子,落地后再次一跃,两手已牢牢都抓住了椽子。皮特腹肌用力,双脚也蹬上了椽子,全身发力,已如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了菜窖的顶部……
盖板已经被来人打开了,一束刺眼的手电筒光也射进了菜窖,并不停地左右旋转……
皮特暗道好险啊!只差几秒钟的时间自己就暴露了。
“奇怪了,难道是眼花了?刚明明看到好像一条大狗爬进了菜窖,怎么没有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下来,是老白无疑。
“唉!这怎么也不上锁,我的宝贝红纱洋芋别被贼给偷了啊!”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接下来的声音却叫皮特暗自叫苦。
盖板再次被合上,稀里哗啦地传来了锁门的声音,正式宣告皮特被成功上演瓮中捉鳖……
完了完了,人家这是要关门打狗啊!
皮特忿忿不平地暗道,你个老白!半夜三更不睡觉,眼睛还是猫头鹰眼。看到我爬着过来就是狗了!我要是匍匐过来难道是蛇了?我要是蹲着过来更难道是企鹅了?我要是跳着过来绝对是癞蛤蟆了……
再说了,你见过有狗半夜偷菜的吗?狗吃肉不吃素你不知道啊!太不像话了……
真是的,家徒四壁,大门好像还有顶门杠,墙上还要插玻璃,菜窖竟然还要上锁,你这是要当杀人犯了你知道吗?唉……
皮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手动脚,心道得抓紧时间啊!氧气已经不够用了,出口还上锁了,一会儿不会要憋死人吧!
刚才那面墙被皮特卸掉了一小半的青砖,露出一个黑洞。皮特用手电一照,一个黑色的皮包映入了眼帘。
皮特沉住气,把手伸进去一把拉开了拉链,码放整齐的十捆钞票赫然露出了霸气的身躯……
皮特来不及激动更来不及庆祝,又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了拉链,再重新垒好了砖。
缺氧的症状显露无疑,皮特晕晕乎乎用手电照着盖板,强忍着一脚踹飞的冲动,顺着梯子爬了二级台阶。皮特知道现在要无声无息地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卸掉盖板一侧的两个合页,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掀起盖板。
可是合页是用螺丝钉上紧的,得有螺丝刀才行。皮特用手电在顶上来回照射,试图寻找到一个可以替代螺丝刀的东西……
天无绝人之路,一截铁丝顽皮地伸出了自己的脑袋,最前端呈钳子掐断时的刀刃状,正好和螺丝刀相仿。
皮特咬着牙,流着汗,硬是卸掉了四个螺丝钉,再把盖板轻轻往上一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皮特连续几十个深呼吸,都有点醉氧了。皮特爬出了菜窖,也顾不上老白是否还在窥视菜窖,先看一看是怎样的超级巨锁差点儿把自己锁死……
皮特一看差点儿骂出声来,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铁锁,圆形的锁孔,连小拇指都塞不进去。
皮特用刚才的铁丝穿进锁孔,一把就拽开了锁头。拿开小锁,皮特将盖板整体卸下,又下了菜窖,再拿过盖板,顶在头上,重新从里面又上好了合页。最后再爬出菜窖,合上盖板,锁上小锁。
一切复原后,皮特再也不愿当“狗”了,噌地一下,就飞出了院墙……
皮特没有直接就走,还是躲在阴暗的死角继续潜伏,关键是不能确定刚才的一幕是否又被老白洞察。
如果老白再次起身来研究菜窖,说明自己已经暴露,老白天亮后可能第一时间会想办法告诉小白。
如果老白没有动静,也不能保证老白没有察觉自己,万一老白以为是大狗成精了不敢出来呢?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从现在到天亮的这段时间是安全的。因为老白家没有电话,附近的居民家里也没有电话,棉纺厂大门一带的商店也没有电话,老白就是想打电话告诉小白也没电话可打。
等了好久也不见老白有动静,皮特只好悄悄地离开了……皮特出了棉纺厂大门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设在银行二楼的现场指挥部。
郭厅长正在听取别人汇报,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皮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根据惯例,这是皮特已经破案的重要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