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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天香楼的掌柜,只能负责天香楼的生意,其他的产业,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如果大公子在,那他还能做主。可是大公子已经……光靠喔一个人可没那么大权力啊!”
他看了一眼战刀,又道:“您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吧?”
宋天明算是明白了。
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钱家生意能做这么大,可不是因为某几个人能力强,而是庞大的商业网络模式。
钱大富他们,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就说万寿布庄的周掌柜,永春堂的吴掌柜,红袖阁的冯妈妈……他们其实都是钱家的人,我可管不了他们!”
宋天明知道,钱大富这种情况下没必要骗他,略一思索,便说道:
“那这天香楼,你总能做主吧?”
“能,当然能!”
说着,钱大富便将天香楼的地契,还有账目全部交了出来。
宋天明接过,细细翻看了一番,转手给了白雁里。
“就当是给侯爷出手相助的谢礼了。”
白雁里和钱大富一时间都不知道,宋天明这唱的是哪一出。
可是钱大富立刻反应过来:“宋兄弟,你是要……”
宋天明瞪了他一眼:“知道就闭嘴!”
白雁里捏了一把账目和地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会转交的。”
“钱掌柜,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你之前也有帮衬我的地方。
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万不得已,所以咱们就算是两清了,从此互不相欠。
只是这下河县,你还是不要再呆了。”
钱大富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一把跪下来给宋天明和白雁里磕头。
“行了,别磕了,看得我心烦。”
宋天明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宋兄弟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要是再出现,就和程二林一个下场。”
“赶紧滚!”
“好勒!”
站在楼上,看着带着亲随飞速远去的钱大富,宋天明唏嘘不已。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白将军客气,您有话就说。”
“那程二林已经背叛了你一次,你就不怕这钱大富重蹈他的覆辙吗?”
宋天明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
“心软,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官场,那都是大忌。”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官场商场皆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说白了,我这人眼窝子浅,最见不得就是别人悲惨。”
“先生,恕我直言,这是没法成大事的。”
“我本就没想成大事,这辈子就挣点小钱,过过富家翁的日子,不是挺好吗?
建功立业,改天换日,那是你们的事儿。”
白雁里沉默了。
这半天的接触下来,宋先生似乎与自己想象中很不一样。
他以为宋天明和定北侯一般,都是横刀立马,杀伐决断的人物,侯爷才会这么欣赏他。
可是现在看来,两人完全不同。
二人没有在此多呆,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走在路上,宋天明突然问道:“将军,我也有一事想要请教。”
“先生但说无妨。”
“大乾律例我很清楚,但是军中的一些规矩,我就不太明白了。
这县尉是否也属于武官?”
“那是自然!”
“若是犯事,是不是也该用军法处置?”
“确实可以。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您觉得,下河县尉也有问题?”
“没错。若不是他包庇纵容,他们的苦肉计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成功,我甚至都不用进死牢走这一趟。”
白雁里沉吟片刻,说道:“我这就去将其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