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说还是不高兴了。”萧桓璟被打开手也不恼,又孜孜不倦地去骚扰何愿的头发。
房间里点着鹅梨香,丝丝袅袅的香气缓缓升起,一圈一圈缠绕在房间里。
桌上的茶不再冒热气,床榻上喜鹊连枝的图看上去也复杂地让人眼晕。腹部的伤口钻心的疼,一次又一次的拉扯让它再次被撕裂,就像从来没有愈合过一样,何愿即使不打开纱布也清楚那里张裂开来的——是如何丑陋狰狞的一个伤口。
何愿避开了皇帝的手,向后一躺,他闭着双眼,脸上还留着刚才亲热情潮过后的绯红。就在萧桓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打算给他掖上被子之时,他突然开口了。
“我的伤如果好不了了,会怎样?”
他闭着眼,淡淡地问道。
萧桓璟的手一顿,却仍然为何愿盖上了薄被。
没有得到回答,看着萧桓璟淡然的表情,何愿心中突然冒出一股自己也不知来由的火气,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又因为起的太急而疼到脸色苍白。
“说啊,你会怎样?!”他语气急躁,手却忍不住颤抖。
“你究竟在惶恐担忧些什么?”萧桓璟轻轻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手指,语气平淡:“害怕自己失去作用?害怕我会将你当做弃子?还是害怕你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他陈述着,只在最后几个字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何愿似嗤似嘲地笑了一声,像从未认识他一样,紧紧盯着萧桓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怕。”
他甚至从未考虑过,自己死了会是个什么光景。在他的想象中,那一天可能只是一个晴天或者雨天,然后一个云卫匆匆跑进宫殿向萧桓璟报上他的死讯,然后就是悄无声息地置办后事,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真的没什么好害怕的。至于萧桓璟会将他当做弃子?这无所谓,他本身就是一个器具。如果萧桓璟愿意,他可以是一把刀,也可以是一条狗。
今天他败了,水平退步的厉害。何愿将脸埋在手心里。
“我知晓你在怕什么。”萧桓璟突然开口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愿,强迫他抬脸看向自己。
“你怕我不再爱你。”
……
………
画风转太快了吧喂…一瞬间从苦情剧到霸道总裁风………
何愿被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皇帝,在看到他耳根发红后突然反应过来,这种大好气氛之下谁再伤春感秋谁是狗啊!!
夜晚悄然而至,寂静的夜凉薄如水,点着清香的屋内却仍然在燃烧。
另一边的夏家,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夏家主事的胖子正赶着下人们清算房子里的器具。
“刘老哥,这您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是哪位大人物要来?整得这么严?”一个酒糟鼻子讨好地问道。
“上一边儿去,我他娘的哪里知道!”刘胖子火了,一脚踹开酒糟鼻,又吆喝道:“把那个掐丝儿的花瓶摆这边!轻点!哎哟,说你呢!你个逼遭的熊玩意儿!”
刘胖子抽空看了看旁边的情况,又是一顿好骂。他转过墙角,却在湖边桥上看到一个身影,立马跑到桥上又骂开了:“哪个狗娘养的竟然还敢偷懒?!看老子怎么整你!”说罢便要上去捉那个人,没料到那人一回头就瞪眼道:“刘胖子,你看清楚姑奶奶是谁?”
“哎…哎呀…小姐…”刘胖子惊的一身冷汗,这小祖宗怎么在这!坏事了!
“小姐啊……您在这干什么啊?这要是不小心掉到小湖里可怎么办啊?老爷还不得担心死您。”刘胖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赔不是。
女孩冷笑一声:“我干什么又与你何干?你还不快去收拾宅子,明天贵人来了要是有什么不好,我让爹爹把你逐出去!”
刘胖子赶紧又是好一番保证,看着姑娘走远后才愤愤不平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娼妇东西,等你大爷我得了势,立时就把你发卖到小寮子里去!”
说完又气狠狠地碾了碾地面,仿佛上面是有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