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开垦荒田,下发一系列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措施,只想在来年开春时节播下第一批种子,等着收获。
这段时间从她这儿借出去的银钱都是一大笔。
他得想方设法发展再还钱啊!
不过,如果沈清凌以后做官,那绝对是办实事的好官!
顾淑琴脸上的忧愁是实实在在的,她觉得父亲的眼光顶好,沈清凌身形瘦弱却三观正直,值得她托付一生。
温情看着这样的顾淑琴,又问,“那旨意可有下达?”
顾淑琴说:“这倒还没有,我写信给父亲询问此事,父亲的意思是静观其变,若是当真皇帝下旨赐婚,那她便不趟这趟浑水,父亲会帮我再张罗一门亲事。温情,我父亲与母亲你也知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是家中独女,父亲希望我嫁的人,也能只有我一个,这般才能尝到成亲给予的幸福。”
温情听后,点头赞同道:“你父亲倒是通透。不过此事你也不必太过悲观,毕竟旨意还没下来,我看只是冯太后的想法,皇帝并没有这种意思。毕竟沈家的官衔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文职,在朝中掀不起大浪,皇帝身在高位,必定会以身边所有能拥护自己的力量巩固他的权势。冯双是冯太后的亲侄女,皇帝怎可能不利用这一层关系?”
顾淑琴听着温情条理明了的分析,浑身的血液不觉燃了起来,积压在胸臆间的不快瞬间在阳光的照耀下烟消云散,她激动得展露笑颜,“温情,我就跟母亲说要来见见你,与你说说,还真是来对了。对,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温情轻轻笑起来,又道:“不过,你现下也不可无动于衷。喜欢一个人就要主动出击啊。总是要在沈清凌的心里留下你的影子吧。我觉得沈清凌也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只读诗书不谙世事,他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否则他看到武威那样的烂摊子,也不会留在武威。”
这就是顾淑琴苦恼的地方啊!
顾淑琴也想在沈清凌心里留下影子,可人家那么忙,怎么留?
再说,真的要女追男吗?
温情像是看出她的踌躇,安慰道:“淑琴,你是来坞堡做客的,暂且这些烦恼都抛之脑后,安安心心住上几日再回去。”
顾淑琴心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点头应道:“嗯,温情,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
温情伸手捏了捏顾淑琴的脸,“这就对了。”
…
今日顾淑琴过来,萧庭深得了消息便留在了火药房用膳了,将空间留给她们。
没有萧庭深在,顾淑琴也自在些。
后厨准备了火锅。
顾淑琴是第一次吃火锅,看着汤锅上面飘了些红色油花,问道:“这是什么?”
温情说:“后厨自己做的辣油,不过我怀孕了,不能吃得太辣,所以放得很少,不过味道挺好的。淑琴,你等会多吃些。”
顾淑琴顿时来了兴趣,点头道:“好。”
穿进这个朝代,温情就在想方设法地改变食物的做法,她想等坞堡再发展一段时间,农户们手里有些银钱了,她必定是要建一条商业街的。
有吃的,有玩的…
特别是在吃的方面,开个火锅店,烧烤店,甜品……吸引各方人士前来,她坐在后方躺着收钱!
想想都觉得美好。
不过现实永远是骨感的,这些要发展起来,尚需时间,也需社会环境再宽松一些,缺一不可。
暂且的话,只能在家中过过嘴瘾了。
顾淑琴第一次吃就爱上了这些味道,她笑着道:“温情,你让我又爱又恨。”
“……”
“我回回来,回回得吃胖了回去,你这些真好吃。”
温情被逗笑了,“好吃多吃些。”
等到吃了会,温情才问:“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你说。”
“是永安侯府的事情。”
顾淑琴想起了些什么,连忙说道:“哦,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我正要与你说。我在信中与父亲提及你的事情,父亲便将北凉的事情告诉了我。你假死的事情在北凉闹得沸沸扬扬,你父亲为立证你已真死,他要为你冥婚。”
“我知道。”温情眉目清澈,说道:“我父亲视权利至上,沈清丽说我没死这件事他是不可能相信的,我就是真没死,他也会说成死的,他怎么可能叫皇帝抓去欺君的罪名?”
顾淑琴眨着黑眸看着活生生的温情,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啊?如果你父亲真为你冥婚,那也就意味着你再也不是永安侯府家的姑娘了。”
温情点头,“从我决定假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再做永安侯府的姑娘。庭深的意思是让公爹帮忙找个靠得住的人家,我便收为那家的义女,这般也不易被皇帝抓到诟病。”
“义女?”
“嗯。”
“温情,眼前就有一位啊!”
“谁?”温情眼眸亮晶晶地凝着顾淑琴。
顾淑琴笑道:“你就做我义妹算了,我父亲一直念叨,当年要不是看着娘亲生养我的辛苦,怕是还得再生两个。他觉得家中孩子太少了,你要一来,我父亲还能说什么?”
“义妹?”
“昂!”顾淑琴越想越觉得此事太行得通了,嘴里囔囔念道:“顾温情!……顾温情,顾淑琴…你看看加上姓氏,只光叫着名字都能听出我们是姐妹。”
温情迟疑了下,实则一颗心也被顾淑琴说动了,“这样……可以么?”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父亲要是知晓她能有一个这般聪慧的女儿,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等这次回去我便与娘亲说起此事,我生在潘禾,从小又在潘禾长大,父亲还没做尚书时也在潘禾,外人问起来,就说顾温情是父亲的小女儿,因身体不是很好便一直养在潘禾。”
顾淑琴越编越顺溜,一双眼睛像是装满了星辰,又问温情,“你看如何?”
温情觉得顾淑琴的提议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之前她和庭深还在担忧皇帝会不会派人前来暗查真假,这般倒是能说得过去了。
她点头道:“好,此事等庭深回来我便与他说起。”
顾淑琴“嗯”了一声,又道:“不过温情,我觉得你娘会觉得你没死。”
温情眸中掠过意味不明的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我最对不起的只有我娘,让她为我担忧是我这个女儿的不是。不过……
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相见。”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