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线索都记录了下来。这些日子一一查访,还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宁祯微垂视线。
程柏升:“你如果有什么猜测,可以告诉我,我叫人去查证。”
宁祯:“柏升,你是否觉得这路子很熟悉呢?”
程柏升:“和当初姚文洛一致?”
宁祯神色一缓:“你果然很懂我。姚文洛口口声声指证,是她大哥主谋。结果,证据没有落一条在姚安驰身上。”
“你怀疑姚安驰?”程柏升笑了笑,“那你们夫妻心有灵犀。长裕也怀疑姚安驰。”
宁祯:“真的?”
“他跟我说了。想要害死你的,除了姚安驰无第二人。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浑水摸鱼,趁机对你使坏。长裕说七成是姚安驰。还有三成,可能是咱们想不到的人。”程柏升道。
宁祯:“有了猜测,证据却对不到他身上!这个人,很狡猾阴险!”
偏偏他父亲乃督军的恩师,在军中颇有威望。
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他。
——真要强势杀了他,万一弄个冤假错案,这件事会很麻烦。
牵一发动全身,谁也想不到一件小事将来会造成何等恶果。
“我不急。等证据确凿的时候,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宁祯道。
程柏升:“那我们就慢慢查。找证据,就是理线头,不能急,越急越乱。”
宁祯点头。
程柏升又好奇,笑问宁祯:“前几日督军去摘玉居,怎么喝醉了?”
宁祯不愿回想此事。
太尴尬。
盛长裕去的时候,心情不佳,借酒浇愁。
他还说宁祯漂亮。
刚刚杀了宠爱了多年的姨太太,宁祯有点怀疑他到底是觉得谁漂亮。在那个瞬间,他有没有把宁祯当成旁人?
醉鬼毫无逻辑。
宁祯不去思考。用正常的思路去想醉鬼的话,就南辕北辙。
然后事情就一点点失控了。
他最后发了一场酒疯。要不是他烂醉如泥没有防备,宁祯也不能轻易弄晕他。
他不被打晕,那个晚上恐怕还要出乱子。
“我去酒窖选了黄酒,结果选了庆封老黄酒。听说六十多度,很容易喝醉。”宁祯说。
她主动替上峰背锅。
不是上峰酒量差,是她没选好适合的酒。
“你把他灌醉了?”程柏升笑,对宁祯竖了竖大拇指,“十几年来我一直想要灌醉他,没成功。你一出手就搞定,宁祯,你果然智勇双全。”
宁祯:“……”
“智勇双全”是个好词,宁祯却一点也得意不起来。
她与程柏升闲侃几句,话题投机,挺愉快的。
宁祯从督军府回来,接到了一封信。
薄薄的,从港城邮寄到苏城。
宁祯打开,里面是短短几行字,另附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阿诺姐立在西医院的病房门口,安静看着镜头。她很美,极佳的骨相,哪怕黑白照片无色彩,也看得出她的风华。
信上说,她要随老师折返伦敦,但很期待早日结束实习,回到港城择业,成为一名内科医生。
宁祯微微笑了笑。
这封信,是好消息;对孟昕良,则是灵丹妙药。
繁繁一事,若不是孟昕良主动提供情报,宁祯也不能防范周全。等她慢慢摸透繁繁的目的,可能已经晚了。
孟昕良救了宁祯一次。
宁祯打算把这封信和照片都给他,作为回报。
她打电话,约孟昕良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