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道。
程柏升不好再挽留。
他看一眼盛长裕。
盛长裕只是点点头:“你去忙。”
宁祯站起身走了。
她一走,盛长裕看向程柏升,口吻不咸不淡:“你怎这样多事?”
“我拼了命搭台,你不领情。”程柏升很是无奈,“她是学建筑的,你把内宅交给她,重新修建,不是挺好的吗?”
“我没打算修建。”盛长裕说。
“总要住人的。将来有了女主人,再有了孩子,房舍不嫌多。”程柏升道。
盛长裕:“闲操心。我看你的样子,也是缺一个人管束。过完年你去结婚,别成天惦记我的事。”
程柏升:“……”
他不再和盛长裕争论,倒茶喝,伸手去拿茶点吃。
他的手,越伸越远,就要够到了宁祯送过来的梅子干,盛长裕将它端起来挪开。
程柏升:“我尝一个!”
“来人。”盛长裕招呼一声。
副官应声进来。
“去点两份梅子干,一份上桌;一份包好,等会儿给参谋长带回家。”盛长裕道。
然后看向程柏升,“你吃一份、带一份,别说我亏待你。”
程柏升被他气笑:“我就想尝尝你那份。”
“一样的东西。”
“既一样,等会儿上了我赔你两颗。你给我一颗尝尝。”程柏升说。
盛长裕:“你等一等,又不会饿死。嘴那么馋,用锉子磨几下。”
程柏升:“……东西你这么珍惜,人你不要,你脑瓜子有什么毛病吗?”
盛长裕:“说不过就东拉西扯,这招毫无用处。”
又道,“出来玩,容许你放肆一次。”
程柏升:“……”
到底是谁东拉西扯,不肯正视问题?
最后他还是没吃到宁祯送过来的那份梅子干。
盛长裕丧心病狂,吃不完叫副官拿去包起来带回去,也不肯分一颗给程柏升。
他们俩只是看了一场跑马比赛。盛长裕买的一号赢了。
因盛长裕大方,之前投了五千大洋,如今收获颇丰。
后来才知道,一号是私人豢养的马,就是孟昕良自己的。
跑马快要结束时,孟昕良带着闻蔚年来了盛长裕的包厢。
孟昕良做和事佬,让盛长裕和闻蔚年喝了一杯茶。
盛长裕训狗,自然也不会把人一棍子打死。该给体面的时候,他也会给。
他喝了茶。
闻蔚年还是很不服气,没个好脸色,有点辜负孟昕良的用心良苦,从中替他牵线搭桥。
太子爷这副眼高于顶的德行,迟早还是要闯祸,会被盛长裕啃得骨头都不剩。
“晚上去吃饭?醉风楼。”孟昕良说,“您夫人和大舅子们都在,不如一起,人多热闹。”
程柏升:“我们晚上有事。”
盛长裕:“有事推了。年底休沐,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孟爷想请客,那破费了。”
程柏升:“……”
希望晚上不要打起来。
这么一窝子人,两两心中都有怨气,极有可能爆炸。
程柏升好心累。
他不想吃个饭还这么劳心劳力,只想回去睡觉。
当差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