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一定比例的树胶,增加粘性,也防止凝固的太快。
又把柴绍从地上拉起来,脱掉他的靴子,吓得柴绍脸色惨白——但萧后看了一眼,嘴巴动了下,却没有出声,她也被这个孩子的行为吸引,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要干什么。
李智云把柴绍的裤腿卷起来,在他腿上涂抹了桐油,然后将石膏浆均匀的涂抹了一层,把炭盆放在下面烤,等固定成型之后,再刷一层树胶和石膏,增加厚度——
等石膏凝固,他直接拿柴绍的小刀,将石膏护具从中间慢慢划开,分成两半,强行取了下来。中间免不了扯下柴绍的腿毛,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因为皇后在场不敢大声喧哗,只能不断的吸着冷气。
李智云也不理会他,拿护具放在李秀宁伤腿上比划了一下,算好尺寸,就用小刀一点点削落多余的部分,再将护具放到炭火上彻底烤干,同时用麻布在李秀宁的伤腿上轻轻缠了两层,最后将护具装上,牢牢地缠个结实。
整个过程不过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他熟练的技艺和手法,以及天马行空般的思路,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孙思邈和巢元方两位医术名家都叹为观止。
萧后也一直目不转睛的观看,最后看向巢元方,问道:“你的徒弟?”
“回皇后,是唐国公家的小公子。”
萧后满脸的疑惑,唐国公李渊的小儿子,不是个傻子吗?
这还是弟弟进宫给自己讲得,难道传言有误?
她正想着,外面已经有人宣旨——原来是杨广等了半天,萧后也不回来,有些不耐烦了。
“皇后娘娘,陛下召见!”一个小黄门闪出来,懦懦地出声道。
萧后陡然一震,目光瞪着孙思邈,嘴上却问道:“汤药好了吗?”
“回皇后娘娘,已经好了。”巢元方的徒弟张敬在身后回答,“刚刚您看的入神,小人没敢打扰。”
“送去陛下那里——”萧后吩咐道,目光却移向李智云,这孩子是故意转移本宫的注意力吗?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
“皇后娘娘,陛下等着您呢!”小黄门仗着胆子说道,杨广要是失去了耐心,萧后自然不会受到惩罚,但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萧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嘴上却喝道:“孙思邈!”
“贫道在——”孙思邈沉声回道,额角处隐见汗珠。
“从今天起,你敢再踏入长安城半步,本宫就取你人头,绝不食言。”萧后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贫道领旨,贫道谢恩!”孙思邈高声回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所有人也都跟着放松下来,巢元方擦擦汗,感慨道:“多亏了李家小郎,否则这次你这杂毛性命不保!”接着,又皱眉问道:“不是告诉你,《诸病源候论》会给你送过去嘛,这两天都等不及吗?”
“是我莽撞了,没想到会遇到她。”孙思邈回道,低头沉思,也是一阵后怕。
巢元方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说道:“拿着书,快走吧!这两年,陛下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揣摩,一会儿从萧后那里知道你在这儿,就难说了。”
孙思邈接下来,目光看向柴绍。
柴绍立时明白,当下在先前领路,边走边说道:“孙仙长,柴家在武功有一处宅院可以暂时栖身,那里平日没有人住,也不会有人打扰。您可以先行住下,等道场建成了,再搬进去。”
孙思邈也不说话点点头,带着徒弟尉迟若水,跟在他的身后,走向皇城的门口。
巢元方看他们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李秀宁和他弟弟,却见到两人正在私语,当然是李秀宁说,李智云点头,或者摇头。
“我敢打赌,那孙道长与皇后私下就认识,你信不信?”
李智云点点头。
“孙道长肯定是做了对不起皇后的事情,才会满心愧疚。”
李智云再度点头。
“我觉得是因爱成恨——所以皇后才是满眼的恨意。”
李智云觉得不太可能,孙思邈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但还没有来得及摇头,就被人拍在头上,不光是他,连李秀宁也挨了一下。
“什么地方,就敢胡言乱语?”巢元方满脸怒气的瞪着两人。“不要命了?”
李秀宁吐了下舌头,这才想起来,这是皇城,是世界上最透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