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卖……”
“……”
价格越低越价,大伯白大金实在不舍得卖出去,价格实在不能接受。现在苞米都涨到九十文一斤,还是有价无粮。
要有粮买,起码得二百八十文。
结果筐子价格被压得一低再低。
沈七芽第二次走回来时,听到大伯他们与顾客的交谈,竹制品太多,众人为了卖出去,互相相竟降价,结果价格越降越低,低到大伯不舍得卖。
再低下去,一家子辛辛苦苦编织五六天,结果还买不到半斤苞米,太亏本。
她没做过买卖,没行过商,但是供求关系影响价格,她记得牢。
竹制品按常规的方法已经卖不动,要卖只能想别的办法。
没有办法。
承载一百零四口希望的沈七芽,又一次离开五福家的摊位,继续顺着街道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不断走走停停。
去听周边人的谈论,试图整理一些有用的信息,寻找突破口。
已经一穷二白的白族人,想凭编织竹制品赚到一笔银子,来维护现下生活所需,很难。
“我五文钱就买到这么好的筐子,真是值了,搁平时,得二十五左右文,我一口气买三个,够我家用上一年。”
“我这个更便宜,三文,还送只篮子,平时买菜,够用了,可惜啊,没有人拉竹子来卖,我倒想买些,看眼种黄瓜,不知道去哪买些竹来给它爬藤?”
“你说瓜竹吧?这种没有人卖,你得上村买,倒也不贵,一文二根,就是麻烦,得自己搬回来。
山路又远,又重,还得自己削,我嫌麻烦,我好几年没种爬藤的瓜,我就在院子种些青菜,说起瓜竹,我很想吃酸瓜,下粥一等一好,每每都想腌,买又觉得不划算,不舍得……”
走在沈七芽面前的两位妇人买到心仪又便宜的筐子彼此讨论起来。
开始,他们的话,沈七芽还不在意,听到最后,她感兴趣了。
“两位姐姐。”
沈七芽随着两位妇人走出街,在少人的路口,她快步追上去,叫住两位大婶,“我是大窝村人,买我家的筐子,白送瓜竹。
买满五十文,送二十根尾指大的瓜竹或拇指大的十根,削好,送到您府上。”
沈七芽没种过瓜,但她上山砍过竹,知道越大的竹子越重,承重力越好。
“白送瓜竹?削好,送到我家?”
说好些年没种爬藤瓜的妇人惊喜地问,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对,买满五十文,送二十根尾指大的瓜竹。”沈七芽肯定。
“那您的筐子多少文,像我这个?”
“二十五。”
沈七芽说了往年的行情价,出镇的路上,她听大哥说过。
“啊?太贵了,不要,不要!!”
太贵了,对方直接摇头说不要,双双走人,
她才花五文就能买到一只。
“算下来,还真不贵。五文可以买一只筐子,只是瓜竹,不说它多少钱,得自己去村上买,村里蚊子、蛇、百足虫,什么都有。
时不时跑出来,把人吓得半死不说,就是蚊子、毛毛虫叮咬,又痒又红,得好几天才散,蛇更不用说,弄不好,碰上一条青竹蛇、蜈蚣,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