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没有压力,没有危机,沈七芽心境平和,努力休养当中。
天大亮,沈七芽从一堆干燥的地藻、落叶里钻出来,身上盖一层簿簿的布,这块大而宽,能覆盖屋里所有五福家的家人,是经反复浆洗出来的殇衣,缝制而成。
白天折起来给白老太太披,或者孩子们睡了,给他们盖上。
有这张簿布在,可以挡住落叶、地藻直接掉到自已身上来。
事实上,人被逼到极点,为了活下去,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办法总比困难多。
白族人没有买到棉花,而往年的家当,大部分被一把火烧得清光。
为了取暖,白族人收集大量干地藻、树叶回来,每晚睡觉把地藻,树叶堆在人身上,堆得人头高。
这个方法,他们从逃荒时,用树叶挡夜里的雾水中,提取过来。
而沈七芽从被火烤得发烫的地面得到启发,每天天黑前,他们借着烤火,把大量河石烧红烤透,收拾出来,铺在屋里的地面上。
在其上面铺上一层三指宽的沙子,在沙子之产铺上两层河里捡来的河石,铺密,铺满。
又在其上面铺上一层两指节厚的沙子,再铺上木板,人睡在上面。
靠着底下烤透的河石散发的热气,他们能舒服睡一晚上,比起逃荒好上几十倍。
这样铺,是麻烦,但能保暖一晚上,每天傍晚所有人耐心地重复铺地这事。
“姐姐。”十五醒来,睡得暖,她不想起来。
“得起来了,再睡就会着凉。”现在身下的温度渐冷,不能再睡下去,得起来去堂屋烤火。
大家猫冬中,缺少衣物,加上大雪封路,往年,大家还能做做手工活,妇人们做做针线活,现在不行,什么都缺,什么都做不了。
族人无所事事,全体跟村长识字。
大家一起从灾难里熬下来,村长再没有藏自己识字的大本事,很乐意教起来。
这次逃荒,众人意识到,不识字,连告示都看不了。在学字的大军里,以年轻一辈男子为主,他们学得最认真。
而村长,只是跟父辈识字,没有正式上过学,只是识些基本日常用到的字。
沈七芽收拾好自已,准备起来,外面传来吵杂声,身上只穿两套簿衣服,抵不了寒,沈七芽和十五丫头趴在小窗往外望。
只见一抹人影,步伐蹒跚,往他们这边来,大族长的儿子穿上厚衣服出去,不知说什么,那个人倒在雪地里,再没有起来。
大族长儿子,从那个人怀里抱出一个小娃,抱回来,大族长儿子再度出去时,多跟两个族人,他们把那个人扛走。
沈七芽和十五梳洗好,转到隔壁大东屋时,才知道,那个人,就是随二族长悄悄走的族人,他们夫妻带领儿子冒雪回到村里。
妇人到村口已经倒下去,再没有起来,见大族长家有火烟,男人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把自已的儿子送过来。
他的儿子,看情形,亦活不下来。
大族长想到当初摔成血人的沈七芽,多少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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