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后期的修士,又在无意中化解了一场无妄之灾。然而等宁迁离开了,这麻子脸和驼背说来说去又将话题扯到宁远身上。
麻子脸忽然“咦”了一声,仿佛想到什么:“其实这事儿也说不好。咱们那三公子痴傻了那么多年,也无人问津,甚至被送饭的下人戏弄刁难,谁又能想到他一经醒转,竟然就是筑基期的修士?而且布下的阵法,能接下元婴老祖的三击。老祖与他论道之后,甚至要与他以平辈相交了!就连灵飞谷都知道三公子的大名。所以说啊,这三公子也不一定就是省油的灯……”
两人八卦了一回,各持己见,不相上下,谁也说服不了谁,竟掏钱开了赌。他们将整个农庄的族人聚集起来一起押宝,就赌宁远出来以后会是什么修为。最后满农庄的人,只有那个麻子脸觉得宁远会结金丹,招了不少嘲笑,家里的老婆听说了,晚上还给他一顿臭骂。
看似平常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等到日落西山,弦月挂天,农庄里的灯火一户一户熄灭,终于归于一片安宁。然而谁都没想到,就在所有人都沉入梦乡的时候,靠近农庄边缘的位置,却忽然平地窜起一道白色灵光柱,仿佛游龙上天,伴随着隐约的地动之声,整片夜空都被那灵光点亮!
“妈呀这是怎么了!”
“怎了怎么了!地动了?”
“不是着火了吧,咋这么亮诶……”
被惊醒的农庄族人纷纷从房子里跑出来,向着那空中一道白色光柱看过去,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天象,这是天象……有人结丹了!”
几乎不用农庄的人往本家那边传递消息,已经是宁家新任家主的宁迟第一时间感应到天象,御着飞行法器赶过来,与他同时赶到的,还有宁迁。
“家主,那是什么……”宁迁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盯着那道光柱,光柱正是从宁远的竹屋出来的。
宁迟也是满脸震惊,不过他也只是出神了片刻,便冷静下来,一瞬间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最后深深看了宁迁一眼,“迁弟,远弟可能已经结丹成功了。”
“这不可能。”宁迁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他才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结出金丹?这绝对不可能!”
宁迁口中反复念着不可能,表情有些扭曲,发疯般冲向竹屋。宁迟驻足在原地,凝视着那修士结丹显现出的天象,沉吟良久终于微微叹了口气,在心中已经决定接受宁家老祖的建议,对宁远采取拉拢的态度。若是他实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想其他的办法修理也不迟。毕竟宁家能出一个金丹修士是好事,不到万不得已,宁迟也不想和宁远撕破脸。想通这些,他便在后面追上宁迁,也来到竹屋附近。
此时的竹屋已经被人包围了,不仅是赶来的宁家修士,就连农庄里那些不懂修炼的族人们也都探头探脑来看热闹,毕竟他们还押着赌,宁远到底是个什么修为,可关系着真金白银。
光柱的亮光在夜空中持续了许久才渐渐消散,但是竹屋周围却没有恢复黑暗,被修士们的照明符咒映得亮如白昼。
“三弟是不是已经顺利出关?方便的话,可否出来与大哥相见?”宁迟向竹屋外的阵法禁制中打出一道传音符。
众人静候了片刻,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回应,正琢磨是不是这三公子不想给新任家主面子,竹屋禁制却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青年,身边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九级妖狐。
青年一身白袍,眉眼虽然与当初少年时的模样不太相同,却变得更加出尘脱俗,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眼瞳漆黑如点墨,已然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众人全都看得呆了一瞬,尤其是宁迁,待用神识扫过,确认眼前的人的确已经是金丹修士,不禁咬紧了嘴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连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都攥紧。
时间仿佛有一瞬的静止。
十年之后的宁家三公子,虽然不是绝世倾城的美男,可是他身上那种气度却让人自惭形秽,好像多看一眼都是折辱了这样一位仙人。尤其是当那双眼睛看过来,虽然温和,却透着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疏离和冷漠,让人下意识回避目光,迫于其威压,不敢与之对视。
莫辰懒洋洋蹲坐在宁远身边,目光扫视一圈,见那一群人盯着身边男人看的傻样,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切,看什么看,看也没用,这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