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钱,也得赶紧还给他。
只是现如今,她所剩银钱并不多,还得预留出开办“彩票店”的花销来。
万般想法也只能等日后赚了钱再去办。
哎,没钱就是英雄气短啊!
小果儿将马车上的东西,先全部卸到了院中,给车夫结算了租金,将车夫打发走。
她忙活了这么久,一趟一趟地往院儿里搬东西,也不见从主屋里出来人,周方业的小厮阿贵也不见在院中守着。
难不成几人都不在这里?
周方业在哪里她不管,可瑛娘呢?
小果儿推开正房的房门,一阵微弱的嘤嘤哭泣声就传了出来。
瑛娘正伏在案几上哀声哭个不停,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连她进门都没听见,显见的伤心难过极了。
小果儿猜了个大概,长长叹了口气。
走上前扶着瑛娘的肩膀,温声唤她,“阿姐。”
瑛娘抬起头,美人落泪,凄楚可怜,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为她抬袖拭泪。
瑛娘扑进小果儿的怀里,紧紧抱着小果儿的腰,声音透着绝望的嘶哑。
“小果儿,他竟然骗了我!他怎么能骗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小果儿安慰抚摸着瑛娘的肩膀,一言不发,她现在情绪激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需要的只是发泄。
伤心难过的泪水似流不尽,小果儿只觉衣衫都被瑛娘的泪水浸湿一大块,贴在皮肉上,初时还暖暖的,渐渐凉透后,便觉湿黏不舒服。
哎,不过一个男人,没了再找就是了,阿姐何至于就伤心成这样?
小果儿是没谈过恋爱的,情感史也只有上大学时没来得及见光的暗恋。
是以,她不能明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情感。
她想,可能这就是古人的思想吧,女人依附男人而活,便要以男人为天。
瑛娘似终于累了,哭声渐渐小了。
嘴里反复不停念叨地两句话“他怎么能骗我?我该怎么办?”后也渐渐不再说了。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大哭过后止不住的抽噎声。
小果儿看她情绪渐渐和缓了,才开口问道,“周方业是怎么打算的?”
瑛娘从小果儿的怀里抬起头,脸上的泪水尤未干,听得小果儿发问,立时又有想要哭的冲动。
“他说,家中母亲虽已同意。只是父亲任职御史,家风严谨,最重名声,断不能容忍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进门。早前没有说清楚,是怕我伤心。”
说到此处,瑛娘声线颤抖,立刻又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这样瞒着我!如今走到这一步,还不是要告知我实情!我岂不是更伤心!”
小果儿心里冷哼一声,那周方业只怕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
那周方业的母亲真的同意瑛娘进门吗?一个世家大族的主母,敢违抗丈夫?
“以后他打算如何安置你?就让你在这里长住下去吗?”
“啪!”瑛娘将手猛地拍在案几上,似是气到了极致,“他竟然说,让我暂且先住在这里,若是我有了身孕,他父亲那里定然心疼孙儿,也就能将我接回府中,给我个名分。”
哼,果然!这周方业如意算盘打得好,若是瑛娘有了身孕,不管能不能接回府中,也只能任由他安排。
到时若是周府进不去,瑛娘也只能在外面给他生儿育女!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世家大族,能容忍嫡子还未娶妻,就弄出一个庶子吗?
“我虽是青楼出身,可我也是个知廉耻的。千方百计地出了那青楼,好容易才挣来的自由身,难不成我还要自甘下贱,做出那未婚先孕的丑事来?”
“那阿姐是如何打算的呢?”
瑛娘听得小果儿发问,心里又觉茫然凄惶,倍感心慌无措。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小果儿见她眼眶又蓄上了泪,怕她再哭,忙拉过她的手,温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