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牵扯进出风口,在暖风声中,我似乎听到他笑了一下。
这一晚的交流委实是激烈累人得很,可第二天一早,我为了能尽快解决保险柜的事,还是坚持按照以往的生物钟起了床。
镜子里的人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胸前锁骨上的斑斓在一夜之后变得更明显了。
白皙的皮肤底子上满是无法让人忽视的暧昧印记。
昨天的长裙是没法穿了,我换上衬衫和半身裙,将口子系到了最高的一颗,又将长发垂在两侧,这才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容熠川在床上床下判若两人,单看陪我去榕丰银行一路上的表现,简直就是典型的绅士派。
昨天榕丰银行的工作人员接待容熠川的态度已属热情,可在对待容熠川的殷勤面前,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到底是本尊来了啊。
有些资历的工作人员几乎是倾巢而出,就为了接待好他一个人,其中就有袁齐。
袁齐见我今天带了容熠川同来,态度极其主动地上前攀谈,就连茶都是亲自给他倒的,上好的冻顶乌龙,专为招待真正的大客户。
我目光意味深长地一望。
袁齐经过我这一激,决定先下手为强,他在跟容熠川的交谈寒暄中,似有所指的说:“容总,您选择我们榕丰银行真是眼光独到,我们这里的安保条件绝对是顶尖的,再大的秘密也能藏好。”
冻顶乌龙茶香醇厚,可跟容熠川身上无形的气场相比,也还是被稳稳压住了。
袁齐见容熠川根本不理睬他倒的茶,整个人有些紧绷。
我无所谓地端起来抿了一口:“袁先生,你们银行的茶不错。”
“林助理喜欢就好。”
“我昨天来可是只有白水的,原来你们榕丰银行是有好茶的啊,只是觉得我不够格,不配喝你们的茶?”
袁齐自然是推脱:“昨天林助理来得突然,茶叶刚好喝完了,还没来得及补充,今天早上才刚刚买回的。”
“那还真是太巧了啊。”
袁齐笑了一下,说:“真是对不住,不过昨天林助理突然来,话里话外都在问保险柜的事,我也是担心……是不是林助理藏着什么小秘密,可能连容总都不清楚,所以不敢轻易应下什么,并不是有意怠慢的。”
想要擅自揣测撺掇容熠川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这个袁齐以为可以靠从我身上发现的破绽向他邀功示好,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在比自己聪明的人面前自作聪明,是件愚蠢透顶的事。
容熠川看起来很平和,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但周身的温度确确实实是低下去了,他淡声说:“你有什么话不妨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袁齐硬着头皮回答:“容总,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像您这样的人,身边若是放着有秘密的人……”
他话音越来越轻,是被容熠川平淡的目光给吓住了。
如果说想知道容熠川对我身上的秘密知情与否,已经是他昏了头,那自以为聪明的拐弯抹角去询问,就是彻底的出昏招了。
我对于跟沈承远有勾连的人毫无同情,漠然等着他自取灭亡。
容熠川波澜不惊地说:“人生在世,谁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