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手中握着药瓶,最后咬咬牙杨奶奶没再说别的,撑起伞就要回去。
这时赵牧正好推门回来,李溪一喜便道:“你回来的正好,去赖郎中那里卖些退烧的药回来,我送杨奶奶回去。”下雨天,地上湿滑让杨奶奶一人蹒跚回去,要是摔了可真糟透了。
赵牧一愣不过看见杨奶奶也没多话,转身就要出去。
“你等等,没拿钱呢。”李溪无奈又好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去:“快去快回知道吗?”
“你走路慢点。”又瞧了杨奶奶一眼才盯着斗笠快速离去。
杨奶奶一笑:“阿牧现在真的好了呀。”
“还差一点呢。”李溪扶着杨奶奶:“咱们走吧,您慢点。”
“好好,我身子骨还结实呢。”嘴里说着,但杨奶奶颤微的身体还是告诉人,她已经不年轻了,多年劳累早已亏了她的身子。
杨奶奶家的房子还不错,是前面两间后面三间的砖瓦房,不过,前面两间都破败了,李溪家修房子的材料还是从这里来的呢,后面三间还好,这房子是早年二小子爹做生意刚有点起色的时候盖的,也多亏盖了这房子,不然还不知道打哪儿住呢。
“那个不孝子又跑出去了,也幸好不在。”杨奶奶说到儿子满脸怒气,不过李溪在这儿她实在不好多说,领着人进屋:“我走的时候二小子还烧着呢,可怜这孩子,自小没了娘,爹是个混账。”
杨奶奶可以骂她儿子,李溪可不能跟着,只能讪讪点头,应和着。
进了后面三间大屋,里面的家居也就比李溪刚到老屋的时候好些有些家具,家里也整理的干净,朴素且整洁,二小子在左边的屋子,才六岁的他一直都是跟着杨奶奶睡,屋子里面有一张大床,床上的二小子身上盖着厚被子,小脸被烧的通红。
“烧的厉害呢。”李溪一惊:“奶奶你先把药给喂了,我去打盆水来。”二小子现在是要降温呢。
“好好。”杨奶奶心疼孙子,眼看就要抹泪了。
李溪出了屋子找到杨奶奶家的厨房,打了盆凉水拿了条布巾赶回来拧着布巾搭在二小子身上,杨奶奶也把那小瓷瓶内的灵泉水喂给了二小子,担心的看着昏昏沉沉的孙子:“是他儿子呀,怎么就这么狠心。”
“奶奶二小子身上有伤吧。”二小子这样肯定是被他爹打得不轻。
“那个混账,用竹条打的,我拦都拦不住。”说着又要抹泪。
小心的掀开被子看了看二小子的伤,小小的六岁孩子,瘦小的身子上几条青红交错的伤痕,这伤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是重了,对个孩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还真不愧‘混账’两字。
赵牧的速度很快,拎着药包回来的时候李溪正准备给二小子擦身,他回来的正好:“你帮二小子把身子擦一遍。”端了盆水来,是灵泉水,本想用酒精给他擦身,杨奶奶家可没有,李溪也没有,用灵泉水代替也挺好。
“好。”赵牧接下盆就手快的把二小子衣服全扒了,那速度也没个轻重,杨奶奶看的直心疼:“阿牧啊,你轻点。”
“跟个弱鸡一样。”一只手颠颠二小子的体重,赵牧木着个脸道。
杨奶奶:“……”瞅瞅赵牧的身板,她到底没说啥,跟他比自己孙子还真跟鸡样。
李溪抽了下嘴角,抱着药包去熬药,赵牧这丫的嘴还真黑啊。
熬药的水李溪全用灵泉水,这样可以提高药效,就算赖郎中这药再不咋地也能起个效果。
二小子烧的挺重的,赵牧给他连续擦了三次身子,身上的温度才开始下降,两碗药灌下去病情也算维持住了,杨奶奶一口气送下来竟然都要站不住了,李溪忙把人扶住,熬药的时候顺便也熬了锅粥,这会儿端来道:“奶奶你也忙活累了,歇歇吃点东西,二小子现在烧退了,您也可以放心下来。”
“太谢谢你们了。”对李溪两人的感谢,杨奶奶都无法诉说出口,只在心中牢牢的记着。
回去后李溪拿了个罐子舀了些自己炖的汤让赵牧送去,也是给二小子和杨奶奶补补身子。
天气大好后李溪和赵牧又上镇上去,这一次主要是把打好的络子给送去,顺便再拿些丝线回来,打络子也不累,现在晚上没什么娱乐生活,早早睡她也睡不着,打打络子能打发时间还能赚钱,何乐不为。
李溪打的络子有几种花样,布店的活计看了也收了,普通样式的五文十个,样式新的十文一个,要是再好的还要贵些,不过她没打自然是没有。
回头又买了些东西回去,锅碗瓢盆家里都要添上些,油盐酱醋调味料也要有,李溪喜欢吃有味的,一般烧菜也喜欢放些调味,赵牧也喜欢这样吃,两人在街上逛着,看人买卖。
“山里现在有些青果子,咱们回头摘点吧。”有人在卖果子,李溪知道小青山有不少野果树,这果子她看着也普通。
赵牧连点头:“我给你摘。”
“好。”温和一笑应道。
“啊,抓贼。”一声尖叫打破了镇上人来人往的和平景象。
犹如水入油锅,随着这声喊周遭的人都哗然起来,目光随之望去,只见一个个头略矮的男子怀中抱着一物,脚步慌张又速度的直往人群中冲来,可见叫的贼就是这人了。
周围人也没反应过来,连被撞翻几人,场面都混乱起来,人仰马翻谁还抓得了人。
尖叫声起的时候李溪就被赵牧护在身后,眼睁睁的看着那贼往这边来,撞翻了卖果子的摊位,圆溜溜的果子滚了一地,她差点没被滑倒,赵牧一手搂着人找了个空地站住,只是这贼哪里不跑,偏偏又往这边来了。
赵牧脸一沉,一把握住边上倒下的长条凳,对着那贼甩手就扔了出去,准头很好,那凳子砸在人身上响起的声音,听的李溪直咂嘴,这力道别给砸死了呀。
被这么一砸,那贼不负所望的摇晃两下,不甘的晕了过去,混乱的人群也慢慢缓下来,然后就是一片叫好,依那贼为中心空出了一片地,李溪两人也被围在当中,片刻后来了两人,官差打扮。
“这人是砸晕的。”一位官差提着把刀,探视了那晕过去的贼,扫视众人道。
然后所有人目光就冲李溪两人望了过来。
“官差大人,是我们砸的。”李溪道。
“哈哈,这位兄弟身手不错。”两位官差并没有为难,其中一人走来,打量一下赵牧体格,哈哈笑道,看起来倒是个爽朗的人。
赵牧没理他,回望李溪:“溪儿你有没伤着。”
“我很好。”李溪道。
关东摸摸鼻子,自己好像被无视了呢。
“在下关东是县令衙门的副捕头。”关东长相略粗犷,性子也大大咧咧,并未计较刚才的无理。
“铺头大人可是我们扰了您办案。”这里可不流行‘警察叔叔’在衙门里面做事千万不能得罪,随便找个由头也能让人吃大亏,民不与官斗自古名言。
“没有没有,这小贼是惯偷,今天没想到又遇见了,跑的倒是挺快,也亏得你家夫君好本事。”关东笑呵呵道。
的确好本事,一个凳子砸下来,谁不晕,而且距离远力道大,希望这位贼醒来别有个什么后遗症啥的。
“看兄弟不是镇上人呐。”关东这人就是犟脾气,看赵牧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就想套近乎。
“东哥咱们是不是先把人带回去啊。”跟着关东的小官差,实在不忍目睹自家兄弟这副德行道。
“一个人而已,自己带回去。”关东不耐烦道。
小官差苦着脸,憋屈的点点头:“回去嫂子一定说你。”
“你说什么。”关东一斜眼看去。
“没啥,我这就把人送去。”小官差身板儿挺的笔直,再也不敢瞎嘀咕,麻溜的带着人就要闪。
“哎哎,等等,我们的东西。”
人群被拨开,冲来几人,看焦急的模样,刚才那贼偷的就是他们了。
“这是你们的。”关东手上颠着刚才从那贼身上得来的一包东西,挑眉看来人。
“是的,多谢关捕头帮我等抓贼。”白巾宽袖的男子上前不卑不亢道,看这身打扮,是个秀才。
关东上下瞥了几眼男子,对方是秀才他也没有为难,把手中东西就向他一抛:“去谢谢那边的兄弟吧,这贼是他拦下的。”
李溪没有料到竟然会碰到熟人,年轻男子身旁站着的可不是严雨么,还有两个妇人一个是李芸的母亲余氏,另外一位想必是严雨的母亲卢氏,那剩下的年轻男子,不用多猜想就知道是谁。
“李溪儿。”严雨瞧见人立马就叫了出来,声音有些大。
“雨儿。”卢氏身为秀才娘子,自持身份平日也比旁的农夫多了几分气度,教导儿女的时候也格外严厉,对严雨如此失礼很是不满。
严雨一顿,低眉顺眼:“娘。”
严青目视前方两人,李溪和赵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他有心想来看看,但卢氏一直限制他出门,无奈也只有在家中闭门读书,与李芸定亲他也反对过,可家中生活日难,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可他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最后也只能点头应允。
定亲后卢氏也不阻拦他出门,只是心中有愧的他每每都是躲着,关于李溪的消息都是从妹妹严雨处得来,知道她毁了容貌,被父亲和继母赶了出去,并且还嫁给了个傻子,知道又如何,他无能为力。
李溪身上有些寒,有点想起鸡皮疙瘩,知道是严雨等人她就头疼了,这些人都是自顾自的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且还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完全不管别人是不是有这种意思,很是有点自以为是,她实在不想和这些打交道,尤其现在对面的那男子一脸忧桑无奈愧疚心疼的注视着她,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赵牧眉头一皱,宽阔的身躯跟铁塔一样往前一站,彻底的遮挡住严青的视线,他对这只弱鸡样的人非常不喜欢。
“原来你们认识呀。”关东在旁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才摸着下巴站了出来:“这样可巧了,这贼是这位兄弟抓的。”
李溪也不想受什么人情,贼也不是他们想抓的,要不是他没眼力劲的非要往他们这边跑,谁理他呀,只能他自个儿叹倒霉:“关铺头此间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溪儿……”严青忍不住叫人,他以为受了如此磨难的李溪应该是憔悴消瘦的,听到她和八香酒楼人做生意心里还有些怀疑,可是现在看到人了,面色红润的模样都比以前长胖了,就是脸上人人都说毁了她的疤都变得很淡,若是用些脂粉掩盖,可能就更不引人注意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李溪过的很好,没有他反而更好了,莫名的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是不应该的。
李芸的母亲不高兴了,其实在看到李溪两人的时候她脸色就不好,自家闺女和严青定了亲,原本想等严青过了科举后再成亲,可是后来自家当家的和四叔商量一下觉得不妥,要是严青真的金榜题名到时候有身份有名气,不愿意娶李芸来个退婚可真的是鸡飞蛋打,后来再和卢氏商议后,婚期推前一定是要在严青科考前期成亲,李芸在家绣嫁衣,余氏和卢氏就带着严青和严雨来镇上采买些成亲需要用的,她们来的早,路上没有和李溪等人碰上,不想在这儿还是遇到了。
李溪以前是李家人算起来还要叫余氏一声伯母,现在两方早已没了那层关系,余氏看李溪眼神都不一样了,主要还是村里以前传她和严青的事情,现在这是自己的女婿还怎么能容忍别人染指。
卢氏也看出余氏脸色不好看,皱皱眉喝道:“青儿。”
严青的脚步因为这声喊缓缓收了回去,对于他娘他是无法拒绝的,不过双眼还是盯着李溪看,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有千言万语在其中,却不能诉说一分一毫。
狠狠搓了搓手臂,李溪真的是被严青的眼神给恶心到了,装什么情圣呢,不知道是还以为他们俩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啥啥来着,她对严青这种人印象非常不好,面上表露的感情再多,在她看来不过一个‘假’,多看一眼都嫌多。
“小嫂子不知你家夫君姓名,我看他身手不错,力气也大是做哪一行的。”关东这人好武,在衙门的时候就爱与人比较,赵牧那一手可不是把他引来了。
“他是个傻子,能干什么,也就会种地了。”严雨忍不住道,她不喜欢李溪,对于赵牧也没好脸色。
关东一愣,他却是没有想到赵牧是个傻的,定睛瞅着赵牧看,发觉除了没什么表情之外,似乎并不傻呀。
李溪当然知道关东看不出来了,赵牧一板脸做面瘫状还是非常能唬人的,别人也只当他不太好相处而已,谁能看到他二的一面。
不过严雨等人也实在是碍眼,李溪也是个非常护犊子的,斜睨那边几人,盯着严雨:“他就会个种地,你连地都不会种,能比傻子强多少。”
“你,你说谁呢。”严雨气急,她可没有被人这么说过呢,忍不住反骂:“你又好上多少,脸都没了。”
“脸是靠人给的,不是说出来的,自我觉得,我这张有疤的脸比你这没什么颜色的要好看的多。”严雨其实长得不丑,不过颚骨有些高,这点应该是遗传卢氏,看卢氏的样貌就知道两人一定是母女。
严雨也知道自己这点想,现在李溪的话可不就是把这点给点明了出来,顿时脸都气红了。
周围还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呢,大家伙面面相觑知道这两方似乎并不友好,对于李溪的话,还真有几人仔细看了,不看不觉得,看了后不自觉的都点了点头。
李溪的脸色虽然有疤,可是疤痕已经开始淡化,并不显眼,加上她炖汤滋补自己,身上长了肉,原本干瘪的小身板也开始发育正常起来,小脸变得有肉了,也张开了,秀丽姿容显出,凭良心说比严雨是足足的,不少人也在可惜那脸上的疤。
“够了雨儿。”卢氏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起争端,对于李溪她看不上,否则和她儿子传出事来她就该上门提亲,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把儿子牢牢的看着,这种流言对女子的伤害可比男子大多了,别人听了后最多说男子风流,而对女子就会不留口德的骂风骚。
“走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晦气。”拔高声音,李溪斜瞥几人,拉着赵牧就要走。
“我……”严青还想上前,被卢氏一个眼神便制止住了。
顺利的离开李溪瞅瞅后面表示以后离那群人还是远点,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的,招谁惹谁了,碰到就跟疯狗似得盯着咬。
“你家夫君真是傻的。”关东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
李溪也看出了这人的不着调,没好气道:“他是摔伤了脑子。”以前可聪明了,额虽然没有看见过。
“嘿嘿,小嫂子别生气呀。”关东一脸可惜的看赵牧:“衙门最近要招人,我看赵兄弟身手好想推荐一把,没想到会这样。”赵牧脑子不好可不能在衙门待。
原来是好心,李溪歉意笑笑:“多谢关捕头抬爱,也是他没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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