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已经站起了身。
安九道:“主子,现在天色已晚,您还要回玉迷香坊么?”
银墨淡淡道:“我再不回去,恐怕那丫头就该来摄政王府掀屋顶了。”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暮阳轻手轻脚拴好马,偷偷推开了玉迷香坊内一间布置得素淡雅致的屋子。
这是银墨在玉迷香坊的屋子,他自从入了玉迷香坊以后,便死皮赖脸缠着暮阳给他腾了一间小小的屋子休息。
后来,他便一直在这屋子里住着。
暮阳心里有疑虑。
那位摄政王身形眉眼都和银墨很相近,就连不经意间的习惯也一模一样。
她才不会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暮阳借着月光推开这间小小的屋子时,屋内是没有人的。
借着月光,她能看到那张素淡的床上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
暮阳走过去摸了摸被子,冰场凉凉的,一看这屋子里平时就没怎么住人。
她冷眸在黑暗中微微闪烁,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联想到两人如此相近的习惯,以及对着她时,那若有若无的关心了解。
暮阳心里仿佛有个猜想得到了印证。
她气愤地扭头,却被来人从背后点了动穴。
那日醉仙楼遇险受伤,后来闺房里被人从后面点了穴道的屈辱再次爬上心头。
暮阳咬牙,“银墨,你大爷的。”
过了半晌,银墨略带寒凉的声音才在她后背响起。
“对不起!”
暮阳快被他气疯了,她太讨厌这种看不见对方的脸,被人把控的感觉了。
她道:“你还不给我解开?”
就差跺跺脚了。
于是银墨给她调开穴道时,她如愿以偿地跺了跺脚。
只不过,这脚差点跺到了银墨的胸口去了。
若不是她及时停了脚,银墨心口已经挨了她一窝心脚了。
暮阳有些无语地看他,“你怎么不躲?”
银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没有接暮阳的话,而是自顾自解释道:“我没想刻意瞒你。”
暮阳斜他一眼。
气得想打爆他的头。
“我确实生气。”
“不过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瞒了我身份这件事,我气的是,玛德我认识这么牛逼的大佬,你竟然还不主动告诉我?”
银墨有些不懂暮阳的脑回路。
他道:“你不是,忌惮摄政王府么?”
所以一开始,她才会躲着他。
暮阳双手抱在胸前,努力扬了扬小脑袋。
“我确实忌惮摄政王。”
“可你,是银墨啊!”
你是那个陪我出生入死的银墨;是那个捧着莲花灯,将我罩在光里的银墨;更是那个百兽出行时,将刀尖递给我,告诉我“你尽管向前,后背有我”的银墨啊。
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暮阳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别人帮了她,她还要娘们儿唧唧地挥挥小手帕,哀嚎“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矫情死了。
银墨勾了勾唇,他有些不确定道:“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暮阳冷眼看他,“这倒没有。”
银墨:“?”
她撇撇嘴,“你房里那个女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