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第二日早早就去了公主府。
厚冲在南疆调戏良家妇女致人死亡的关键证人已经被银墨派来的人送入了公主府中。
证人是个五十老妇,也是死者的母亲。
据她交代,自己的女儿患有心疾倒在路边被厚冲救下,后来便对厚冲芳心暗许。
女儿家怀着一腔真心前往告白,没想到对面是块儿榆木疙瘩,一心只想保家卫国,便婉拒了人小姑娘。
人小姑娘一时想不开,心疾发作便暴毙在了军营。
小姑娘的母亲一时起了贪念,要求厚冲赔偿,厚冲不愿,那妇人反咬一口便将厚冲告上当地府衙,谎称自己的女儿是清白受损才会想不开吞金自杀了。
没有神机营的帮忙,暮阳他们派去南疆的人也能调查此事,只是会晚几天。
宫长宁指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此事疑点重重,你怎么看?”
暮阳道:“如若这妇人说的是实话,她女儿的确是受了侵害吞金自杀,那当地衙门的法医应该很容易能从死者的尸体发觉异样才对。”
“可他们没有,而是直接一口咬定此事是厚冲将军所为,试问,谁有这么大本事与公主府为敌,压得当地衙门不敢查明真相?”
宫长宁也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此事是皇兄故意为之?”
宫霆知道公主府和包府不和,却在事情传入京都时便将案子交由大理寺。
事情被人为引导闹大,宫霆应该是想用此事震慑边疆将领,厚冲不过就是权谋掣肘中的一个牺牲品。
如果此事继续由大理寺彻查下去,厚冲定会死在京都。
谁料宫长宁会自请交出兵符,宫霆许是有了别的纵横捭阖之术,故而厚冲才能捡回一条命。
宫长宁一拳砸在桌上,腰间束绳昂首挺胸,她痛心道:“厚冲将军跟随本公主多年,身上刀剑伤疤不下一十二处,为我大禹国在边境厮杀才换得如今满朝文武的太平。”
“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却也只是皇兄手中的一颗棋子么?”
宫长宁突然有些泄气,“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帝王脚下的踏脚石,还是微微皇权下面的蝼蚁?”
暮阳冷静得多。
“公主殿下,当下最重要的是,去衙门救出厚冲将军,人一天没回来,我们就不能放松警惕。”
宫长宁差点气糊涂,她冷声道:“七夜,带着这老妇,大理寺敲登闻鼓,务必把厚冲将军给本宫安然无恙带回公主府。”
七夜抱拳,扯着那妇人的领子就将人给拖走了。
约摸正午的时候,七夜才领了厚冲回来。
曾经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大将,此刻被扒了铠甲,狼狈地被人用担架抬进了公主府。
包明兴下手够狠,厚冲肋骨断了三根,如若不是有宫长宁给的伤药,恐怕伤口都已经腐烂了。
幸亏包明兴后来再没对厚冲用刑,不然厚冲熬不到此刻,早已死在了大牢里。
厚冲嘴唇苍白想起身行礼,却被宫长宁抬手制止了。
“你身上有伤,这些日子便留在公主府好好养伤。”
随即吩咐七夜,“去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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