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几日,宫人都道宫中何日有过这番大帝与帝后、皇子其乐融融的景象,连带着他们行事都宽泛了许多。
无了那些后宫的勾心斗角,每日也无需战战兢兢的,只要伺候好了娘娘和小皇子,陛下就开心。
萧北沉日日都要批奏折,时间宽裕时还会在书房写上几幅字帖。
羽都的读书人都知道,萧北沉独树一帜的笔锋,早在是太子时,就被天下学子争相临摹,那一脉笔墨风骨让人惊叹。
小念儿常常跟着娘亲给父帝送甜汤。
见了那笔墨也想要玩,羽国的皇子,向来三岁背诗念书学礼仪,五岁入学堂,跟着太傅学习。
如今念儿才刚到两岁,已经聪慧地能背诵几句诗词。
萧北沉正在写一副字,日光洒进书房,石青色团花暗纹的袍子落在身上,衬的身姿挺秀。
念儿扒着长几,歪着小脑袋看得认真,父帝真厉害。
温无月也托着脑袋看着自家殿下,一大一小,一左一右。
只不过念儿看得是父帝写字,帝后娘娘瞧的是殿下的玉容之姿。
萧北沉失笑,看了眼念儿,“念儿可要写字。”
念儿眼睛一眨,小脸上都是惊喜的神色,小嘴忙不迭道,“要,念儿要。”
萧北沉给他领到一处稍矮的长几前,摆了纸笔、砚台,温无月也来了兴致,撑着腰身坐在了念儿边上。
“念儿写吧,娘亲给你研墨。”
念儿哪里会写字,只拿了那笔在纸上一横一横的画着,画够了横条,就开始画竖条。
歪歪扭扭的,可落在温无月眼中,就是厉害地不行。
萧北沉看两人乖了,就回了自己桌旁,念儿还小,无需拔苗助长,但写着玩玩倒也有趣。
石墨在砚台上轻轻磨着,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温无月做得认真,这可是自家念儿第一次拿笔呢。
嗯,很好,这横条画的很直,非常值得骄傲。
窗外飘进了点凉爽的秋风,房中一时只有研墨沙沙的声响和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
催人犯困,她磨着磨着就起了睡意,眼皮开始打架,后来就撑不住点起了小脑袋。
念儿还在纸上画的认真,只听砰的一声,帝后娘娘一头栽在了长几上,磨墨的手按进了砚台里,沾染了一手的墨汁。
再看那倒了的砚台,将念儿写的整张纸都染成了墨色。
萧北沉拿了帕子,手忙脚乱地给人擦手,又唤了人端水进来。
看着她脸上带着的一点墨汁,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念儿委屈屈地拿着自己黑乎乎的字,就……
忍住,不可怪娘亲,娘亲也是为了给自己磨墨,爹爹说了,娘亲有妹妹,所以才很累。
萧北沉给人擦了脸上的墨汁,又将她的手放在铜盆里,洗净,一点点擦去水渍。
“念儿今日写的很好,出去玩会儿。”萧北沉朝着念儿开口。
念儿眼睛一亮,父帝夸自己了,平日里只有娘亲喜欢夸自己,好开心。
他将桌上黑乎乎的字帖拿起,高兴地出了书房,非常值得给影五、影六看一看。
温无月垂头丧气,也不说话了,呜呜呜,都是因为宝宝才日日犯困,以后还怎么见念儿,念儿定然觉得娘亲又怕虫,又爱睡懒觉。
“怎么,还不高兴啦。”
“月儿什么都做不好。”
她委屈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跪在软榻上趴进他怀中。
“哪里做不好了?”
“我怕虫,桂花糕也没做,给念儿磨墨还弄坏了他的字,念儿定然觉得娘亲一点都不厉害。”
声音越说越委屈,还带上了哭意。
萧北沉忍着笑将人抱好,大手抚上她的肚子,“等我们月儿给他生了弟弟妹妹,只怕是念儿天底下最崇拜的人了。”
“真的吗?”杏眼带着狐疑看着他。
他完全受不了这样温温软软的眼神,低头就是一个吻,鼻尖轻抵,“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月儿。”
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温无月放下了心。
两人姿势暧昧,相拥坐在地上的软垫,温无月整个人窝在他身上。
萧北沉忍不住,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殿下,唔……”温无月小口喘了下气,扶了扶肚子。
“怎么了,”抱着她的人声音微哑。
“这是书房诶……”
“书房又如何。”
他将人一抱,拿过软垫放在她身下,让人靠着书架,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
书房内传来断续的低吟,直让凤梧宫的人都躲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