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澜尘慢慢转动脑袋,看到了昭阳公主,她正在盖一只瓷瓶的盖子,瞧见他醒来,笑了笑,“醒了?”
“嗯。”邵澜尘有气无力道。
顾辛音放好了瓷瓶,坐到了车厢的另一头,蜷起左腿,左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兴致勃勃地问:“状元公,咋回事啊?怎么弄这么狼狈?”
邵澜尘收回视线,把视线重新挪回了车顶,眼神空洞,好半晌才语带哽咽道:“王爷要取我的心头血来为雅儿解蛊。”
顾辛音气愤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你对他那么好,对他那么深情,太不是人了。”
邵澜尘又把视线移向了顾辛音,“如果你稍稍收敛点儿语气里的笑意,我就相信你是真为我打抱不平了。”
顾辛音:“……”有这么明显吗?
她摸摸鼻子,道:“这不重要,别在意细节,你就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邵澜尘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吸了吸鼻子,“是雅儿,如果不是她帮忙,我真就被取了心头血,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我对王爷那么好,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顾辛音的那药只是能让人暂时保持清醒,解不了软筋散,邵澜尘还动不了,他眼泪哗哗流,鼻涕泡都被他哭出来了。
顾辛音抽搐着嘴角,简直没眼看,艾玛,这也太辣眼睛了。
顾辛音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受荼毒,只好拿邵澜尘的衣裳替他擦泪和鼻涕泡,她才不会为了邵澜尘浪费自己的手绢。
“哎哎,你别哭了,别哭了,你是不是傻,软筋散又不是没味道,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中招了呢?”
“王爷难得亲自给我斟了一杯酒,我虽然闻出一些不对,但不想扫了王爷的兴致,就……就喝下了……”
顾辛音:“我看你是色迷心窍。”
邵澜尘:“王爷那么好看,那么有魅力,我会色迷心窍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怎么不把心头血给他?”
邵澜尘有些被哽住了,片刻后,他才吸着鼻子道:“我怕再也见不到王爷。”
顾辛音无语道:“你厉害,活该你差点被人取了心头血。”
“公主,你没爱过人,你不懂,爱上一个人后就会想时时刻刻见到他,就算是死也怕见不到他。”
顾辛音:“……”呵呵,是这情蛊太可怕了才对。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一个人都要剜你的心取你的血了,你还能这么惦记他?不,是该惦记他,惦记着弄死他才对。
邵澜尘见顾辛音没说话,继续道:“公主,我知道一定是你发现了回到昌平候府的那个人不是雅儿才找来馆舍的,我求你个事行不行?”
顾辛音道:“如果是让我不要阻拦白灵雅离开大魏,你就不要张嘴了,你们南疆太傲慢了,把我们大魏当什么地方了,把你们的长公主派到我舅舅家打探消息,如果让南灵雅就这么跑了,我舅舅家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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