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自己。
点点头说“绿罗,”又指向旁边的紫裙姑娘“紫姬。”
身后的穆云歌眸子陡然收起,眼前的这个‘绿罗’在十几天之前,还叫做晴鸿。
而与此同时,晴鸿的目光也在穆云歌的脸上一扫而过,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穆云歌的心中微微一叹,她只道紫姬的人强行把人拉走不知要怎样对待或者要挟与她。
却在两周之前,在她花楼的窗棂处收到一封纸条。说有故人敬候在花魁大典。
而后花妈妈就满脸喜气的跑过来,说是闭月那边松了口。而花魁大典的名帖已经稳稳的摆在她的桌前,上面还有飞凤楼和品书楼的印鉴。
不论是穆云歌要找的东西还是人,都在这条酌花河,看上去花魁大典是却是非去不可了。
而李将军戴罪立功,与那个自称来此处理要务的王爷一同来了酌花河。
说是要装扮成她的仆役和随从,然而一路上,他们哪里有个仆役的样子。于是一路数来,反倒凌尘和穆云歌老妈子一样的照顾众人。
而在来时的马车上,穆云歌也一度心事重重。担心晴鸿被凌辱,担心她被毁容。
不知道他们会把她藏在哪里。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今日在这里如此轻易的见到她,而她的眼眸中闪烁的,却是对自己的鄙夷,甚至还夹杂着隐晦的仇恨。
穆云歌想起紫姬在入魔之后,曾经创制出一种香料,那种香料的名字是“控魂。”
她想到这里,便将目光放到了紫姬身上。
而眼前如同紫罗兰一般魅惑的女人,却丝毫没有看她。
她的眼睛,一光一缕,都放在顾连璧的身上,她很满意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羞愧。
“嗤,”她娇笑道“既然是旧日相识,又何必如此拘谨,不如就入绿儿和我的花船一坐。”
李将军并不晓得眼前人是谁,只当他们是相识的人罢了。本无所谓去或不去。
穆云歌却明白,这是非去不可得,不是有句话说。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然而她刚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然后。在紫姬饶有趣味的目光下,顾连璧抓着一直在运转内力反抗的穆云歌,大步流星而去。
“呵。”穆云歌心中好笑,又打算拿我当挡箭牌了么。
一片湛蓝的天空中,飞过一群灰雁。
紫姬抬头仰望,她的脸上依然笑得娇媚如花,可是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却从脸庞滑落。
穆云歌被顾连璧心事重重的拉着疾走,连她差点跟不上有些踉跄的步子都没有注意到。
可是猛然觉得自己一直抓在手里的柔软而带着温度的手被突然抽离,顾连璧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空。
他停下身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荒唐事。
第一次感到心中居然用上了忐忑和不安,却被他立刻压制下去。仿佛冰雪消融与无形。
等他转过身来用镇定而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穆云歌的时候,穆云歌却并没有看她。
她的目光遥遥看着一处,仿佛在端详,又仿佛只是愣怔。
好不容易被顾连璧压抑下去的异样又有蠢蠢欲动之势,顾连璧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不安,他下意识摸摸怀中的盘离软剑。只有当他的武器在身边的时候,才会感到心安。
顾连璧把心思定下以后,开始觉得刚才有些可笑。
他抬起头,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傲和云淡风轻,刚要说些什么。
却看见眼前的穆云歌望着那处地方,轻轻的开口道。“我想我也需要一条花船。”
说完,她自顾自的抬脚向那条尚未有主人的花船走去。
李将军似乎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
凌尘顿了顿,瞟了一眼似乎愣住的主子一眼,最终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低头跟上去。
于是顾连璧终于还是跟在了最后面,他只是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突然跟个木头似的,比如,为什么她说话和行动的时候,丝毫看也不看一眼,仿佛自己是空气不存在似的。
而某人此时在心中冷笑,好像刚才拖着我走的时候跟我不是空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