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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就偷换了话里意思,妙手回春一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再看那人,温雅的模样,对谁都是一样,除了看见赵毅时的那目光,压抑而热烈,仿佛一道沸腾的伤。
妙手回春也不知为何,竟会觉得有些失望。
那一夜的把酒言欢中,妙手回春道:“跟我说说你跟赵毅的事。”
张文宇却道:“那能否请先生说说你的事?”
“我没有什么事好说。”
“一个医术高超,淡看一切的郎中隐在一方小镇,可真无故事?”
他确实是个商人,对每个人都观察入微,妙手回春哈哈一笑,那些少年往事胡乱凑了些来说,真真假假,也颇有趣味。
末了,道:“可能说说你和那赵毅了?”
张文宇推了杯盏:“时候不早,就不打扰先生了,我让人来陪陪先生。”
“……”
他就这么,被忽悠了一个晚上。
那叫夜心的姑娘床上手段确实了得,可在那黑暗的喘息中,妙手回春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就这般在寻欢楼混了几日,虽然人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可妙手回春脸皮再厚,毕竟还真不好意思了,总想找些事情来做,奈何上次诊治的病人太过彻底,这次也没了病人。
正在想着走还是不走时,门被猛地撞开,看见那人完全没了往日温雅,竟是张皇失措的模样。
“发生了什……”
“你跟我来。”
被拉着就往外走去,上了马车,一阵疾驰到了一座宅子,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拉进一间屋子,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不是赵毅还是谁。
“救他。”
妙手回春挑了挑眉:“我为何要救他。”
“你是郎中,医者,父母心也。”
“可我只是个卖春药的。”
“但你医术高超,一定能救活他。”
他探了探赵毅的脉搏,道:“我是能救活他,可我不愿意救。”
“为何?”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那双眼一亮,又是那种灼痛的热烈:“什么交易?只要我能给的都可以。”
妙手回春看着他温雅的面容,那目中热烈的希望总觉有些刺眼:“我要的你给得起。”
“是什么?”
“你。”
张文宇微微一愣:“你到底要什么?”
“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救他。”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那人毫不犹豫:“你可以要其它的东西。”
妙手回春摇头:“你也道我看淡一切,我什么都不在意,你若是给得起我便救他,若是不肯给,为他准备后事便是。”
转身便离去。
“寻欢楼。”
脚步顿住。
张文宇追上来:“寻欢楼给你如何?”
妙手回春回头看他:“你对他倒是真好,只是寻欢楼给我,也不如何。”脚步继续向前。
那人没有再追来。
他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嘴角渐渐浮出一抹讥笑,自己怎的,做出这般行径,这一出戏,他只是幕后的乐手,不该上前插演龙套。
“妙手回春。”
到了门口时,他顿住了脚,朝那声音望去,张文宇静静立在身后,双目漆黑深沉:“我答应你。”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在不断唾弃自己,脚步还是返了回去。
靠救赵毅来得一夜尽欢,确实有些卑鄙。
可那又如何,他天生如此,从来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包括这具让他产生了兴趣的身体。
那赵毅是固疾发作,看了原先方子,也就是一些治本不治根的配方,时间一拖下来,又整日沉于酒色,不要命才怪。
凭妙手回春的手段,两日下来,赵毅便醒了,又养几日,气色更见好转,赵家上下无不欢喜。
觉着也差不多了,写了一张方子吩咐一番,便要离去。
赵家老爷夫人千恩万谢,妙手回春却只看向一旁的张文宇,那人有些憔悴,温雅的面容不动如水,双目深黑。
那一夜,张文宇主动到了妙手回春房间,屋里的男人看他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火热,他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
却依然是温雅神色,满身书卷气,与寻欢楼任何一处的繁华灯花都那么格格不入,他应该适合在满室书香的地方吟诗写字。
可他越是这般,妙手回春便越有一种想要揉碎他的冲动,看那温雅之后的面容,看他在自己身下承欢辗转的模样,看他眼里身体里只有自己时的神情。
光是想着,身体就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