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奸奴……逆女、奸奴!”
听着卫霖这略显气虚的骂声,古嬷嬷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边伺候她用药边应着:“太上皇说得是。”
说着,古嬷嬷继续把碗里的药往卫霖嘴里喂。
卫霖的意识十分混沌,本能的还想要反抗,但身体已经不受她自己控制。
古嬷嬷坐在床边叹了口气,边喂药边念着:“陛下,不是老奴说您,您好好当着皇帝,又何苦着人去杀害辛肆皇君呢?当初先帝是如何去的,您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当年先帝逼迫卫霖杀了临渊,再之后,先帝正值壮年便身体日衰,不幸崩殂。皇储卫霖登基,成为新帝。
其中原因,卫霖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杀夫之恨,皇权之争,哪还有什么母女可言?
“逆女、奸奴!”
古嬷嬷轻飘飘的叹了口气,再次应着:“太上皇说得是,快喝药吧。等您不用老奴伺候了,老奴也可以远离皇宫,带上夫儿去过几年清净日子了。”
如今这卫国已是新帝的天下,卫霖倒了,她再留在宫中也无多大地位了。
好在新帝向来厚待自己人,她也没什么可招新帝猜忌的。以后还能带着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出宫,去夷州接到夫儿之后,带他们回祖籍骥州安度晚年。
想到这里,古嬷嬷喂药的动作加快了些。
……
半个月后。
太上皇卫霖驾崩,卫国上下举哀行礼。
国丧期间,皇亲宗室二十七月内不得嫁娶,京师朝臣一年之内不得嫁娶,亲王朝臣二十七月内不得作乐宴会。
京师军民百姓素服二十七天,期间不得祭祀,百日之内不得嫁娶。城内所有寺庙覆盖白布,撞钟三万次以示哀悼。
太上皇帝的梓宫从殡宫奉移到陵寝地宫那天,卫辛前脚刚扶棺把卫霖送入地宫,后脚肃州边关的蓝印奏疏就八百里加急呈了上来。
金国水师犯境。
按照礼法,国丧期间也不得进行军事活动。
如果金国水师不主动犯境,卫霖驾崩后一年之内,卫国是不会主动兴起兵戈的。
——
卫辛坐在养心殿里,把手里的蓝本奏疏扔到御案上。
金雾衣总算是舍得动了,不枉费她派下去那么多人,去控制金国蛰伏在卫国各地的细作。
“传到金国的假消息起作用了吗?”辛肆走到卫辛旁边,拿起她扔到桌上的奏折看了看,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最近忙得忘了时间,不知不觉这肚子就隆起来一点了。
“嗯,金雾衣应该是想趁着国丧,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卫辛坐在椅子上,伸手抱着他的腰身,把耳朵贴在他肚皮上。
小妖怪发育的声音被系统无限放大,传回她耳朵里。
还很小,只是个刚能分辨出性别的小妖怪。
辛肆看着手里的奏折,另一只手从肚子上移开,落在卫辛的头发上,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
“确定要带江平川去吗?听行夜他们说,江平川一直很抗拒回肃州。肃州是她祖籍,也是她江家满门遇害的地方。”辛肆说着,把手里的奏折放回桌上。
卫辛开口答着:“不止江平川,西征时的人我大多都是要带去的。她们已经训练成熟,用起来也放心,不用再磨合训教。”
“也确实,带上她们出征,上了战场要熟悉得多。”辛肆小声嘀咕。
“再者,逃避永远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让她多面对几次,习惯了也就好了,这也是对她心态的磨炼。”卫辛继续说着。
辛肆点点头,继续应着:“那倒也是。”
卫辛又看向他,摸摸他的肚子,继续说着:“这次你就不能跟着上战场了,乖乖在宫里等我回来。”
听到这个,辛肆瞬间垮下一张脸。
“真的要御驾亲征吗,皇嗣都还没降生,文武百官应该不会答应的。再说,有魏老将军和江平川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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