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候,军营里一片寂静,只有阵阵秋风呼啸路过的声音。
戚旭阳麾下的那些将领被死死绑着,纵使心中再悲愤,也扛不住卫军将士把她们绑得太紧,完全挣脱不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们为将一生,最后竟然不是战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戚无烟和卫国的密谋中!
她们就知道,被卫国养大的质女都把自己当成卫国的狗了,哪里还配回来承继戚国大位!
正当众将心中悲凉的时候,有人偷摸着潜了进来。
“将军,各位将军莫急,我们这就来救你们。”
来人低声说着,摸出匕首划断了那些将领身上的绳索。
那些将领警惕起来,拿下嘴里塞着的布团,压低声音朝进来营救的那些人问着:“你们是谁,来救我们有何目的?”
“回将军话,我们都是洇州将士。洇州被卫军攻下,我们不得不降了卫军。谁知那些卫军将领完全不拿我们当人,整天谋算着让我们去送死啊!”
那些人语调悲戚,哽咽道:“将军,我们也是无处可去了,不得不暂时留在卫军军营里。现在得遇将军,还请将军带我们脱离苦海啊!”
“既是洇州将士,为何助卫军攻我曲州城池!”那些将领心里还记着当时城破被俘之仇。
若非这些洇州降兵为卫军攻开了城防,卫军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又攻下一座郡城!
“将军明鉴,我们当时是想杀了厉时韫那个细作啊!而且卫军近百万大军在后方看着,我们不得不暂时听命于她们。”
“厉时韫?细作?”那些将领心里一跳,直觉的觉得这些洇州降兵知道些什么。
洇州降将不敢在这里过多逗留,提醒着:“将军,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些将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行,先离开这里再说。”
——
后半夜的风有些凉,卫辛抱紧怀里的鱼,给他拢紧被子。
鱼鱼在她怀里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抱住她,像条八爪鱼一样在她身上汲取温暖。
卫辛抱紧他的腰,低头在他发间亲了一口。
“主子!洇州降军带着俘虏跑了!”
堂明这大嗓门一响,卫辛怀里的鱼登时被惊醒了,睁开他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然后有些迷茫的望向卫辛。
醒了,但好像没完全醒。
“你先睡,我出去处理一下。”
卫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掀开被子下床,给他掖好被角,随意披上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帐外的堂明见卫辛出来,连忙禀报着:“主子,那些人连夜逃了,现在约莫逃出了五里远,要开始追吗?”
卫辛斜了她一眼,问着:“都发现了还不追?生怕她们不知道是你放她们走的吗?”
堂明立马抱拳答着:“属下这就带人去追!”
卫辛抬起手拍了拍堂明的肩膀,叹着:“追到的人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别演得太假了。那么多人,不需要全部放回去,给戚旭阳留几个活口就行了。”
深夜逃亡,看着身边的人接连倒下,最后活下来的那几个才会更加珍惜生命。
“是!”堂明立刻领命退下。
……
卫国京师的秋季远比大陆西南要冷得多,才仲秋时候,宫里的不少小主已经冷得换上了貂绒褂子。
清晨的光洒在宫殿飞檐上,金色琉璃瓦美得晃眼。
“公子,早上的风容易吹伤人,披上狐裘吧。”
杨公公带着宫人上前,给倚栏看景的乔卓轩披上一件狐裘。
乔卓轩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抬手系上系带,目光缓缓落向西方,语气绵长的开口叹着:“一年了。”
西征大军都已经离开一年了,这仗不知打到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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