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时候,就有一队黑衣将士趁着夜黑风高摸了进去。
看守城门的士兵陆续倒地,城楼上举着火把的士兵也接连被拖下去。
城门大开。
堂明站在城楼上,双手举起火把,朝着远方一阵比划。
收到信号的戎狄骑兵和夷州军骑兵策马冲进城门,曲州的沦陷从今晚开始。
——
“晚上的风凉爽啊。”
卫辛坐在树上,侧目往旁边看了一眼,开口问着:“冷不冷,要不要回去加件衣裳?”
问完这话,还不等辛肆开口回答,卫辛直接把他斗篷上的兜帽也给他戴上了。
辛肆整个人被包裹在斗篷里面,完全感受不到秋夜凉爽的风。
“阿姐和江平川都带兵去攻城了,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吗?”辛肆有些不解的开口问着。
他还以为她会和阿姐她们一起去攻城的。
“阿姐和江平川最近切磋的不相上下,战意正浓,我去卡在她们二人中间凑什么热闹?再加上戎狄骑兵骁勇,敌军将士此刻都在睡觉,不用看也知道结果。”
卫辛伸出手,牵起他微凉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她的两只手里捂着。
紧绷了两个晚上,正事告一段落,现在该摸鱼了。
辛肆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暖意,干脆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让她捂着。
“话说起来,厉时韫当时和江平川她们一起训练,夷州军的情况她一清二楚。不除掉厉时韫,夷州军和戚军对战时容易被她牵制。”
这恐怕也是戚无烟重用厉时韫的主要原因。
因为厉时韫了解卫军,尤其了解夷州军。卫军的各州将士的战力强弱情况、攻城器械、作战指令,她都一清二楚。
有厉时韫镇守曲州,抛开卫辛这些手段计谋,真要到了面对面硬碰硬的时候,只要曲州其余郡城的城门不失守,西征大军真不一定能攻下曲州。
卫辛点了点头,开口应着——
“就如今的情况来看,夷州军当属卫国最强的一支州军。在整支西征大军里,战力最强的莫过于戎狄骑兵和夷州军。”
所以厉时韫当然是要除去的,否则西征大军就被堵在曲州了。
“那你还不急?”辛肆坐在树上晃了晃腿。
卫辛笑道:“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辛肆狐疑的瞄了卫辛一眼。
直觉告诉他,以卫辛的性子,她只有在把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之后,才会表现得这么随缘。
“真想知道?”卫辛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辛肆那狐疑的小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亲一口?”辛肆试探性的问着。
卫辛睨他一眼,反问着:“现在的我是你随便亲一口就能打发的吗?”
辛肆:“……”
所以说,他想提前知道也行,就是代价比较惨重。
仔细思索一番之后,辛肆下意识的扭了扭他还酸疼的腰,随即答着:“那我不听了,你说过,我们要尊重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提前知道是没有好下场的。
卫辛挑了挑眉,又开口胡扯着:“合理范围内的预测并不妨碍你尊重发展规律。”
辛肆坚定道:“不行,我尊重规律。”
卫辛张了张嘴,正准备再编些什么话来忽悠他的时候,就听到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听着动静,卫辛笑了笑,刚才到嘴边的话也成了一句——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