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份吗?”卫辛放下手里的纸,开始捋清思绪。
从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记录里不难看出,厉时韫正在筹备着要干件大事。
让她手下的将士转移家眷,可见这事做得甚至波及全家。
到底是什么事,还真是让人好奇。
“有少数几个就是军营中人,许焓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但大多数人不是,武功不低,查不到来路。江平川说那些人用的像是暗卫的路数,想请主子派个暗卫过去看看。”
堂明说完,卫辛轻轻挑了挑眉,似乎还有些来了兴致。
片刻后,她开口吩咐着:“让宵衣和你一起回去吧。”
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方的暗卫这么活泼好动,喜欢跑到她的夷州军营里去串门。
“是!”堂明老实应下。
“另外那些将士家眷也派人盯着,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要被转移到哪里去。”此刻卫辛的兴趣已经被厉时韫拉满了。
“是!”
堂明继续应着,看卫辛没有什么要再开口的意思,她开口请示着:“主子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属下告退?”
卫辛点了点头,又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
厉时韫。
果然,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多老实。
卫辛勾唇轻笑一声,将手里那些纸上的内容又过了两遍。
“云朗!”
守在书房门外的云朗大步走了进来,询问着:“主子有何吩咐?”
“找几个男武奴过去,看紧厉时韫的家眷。”
她倒要看看厉时韫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在干多大的事,才能舍得将世上仅剩的亲人抛舍在夷王府里。
云朗拧紧眉头,直接问着:“主子既然不放心,何不直接——”
说着,云朗直接把手横在脖子上。
卫辛笑了笑,提醒着:“她办事挑不出丝毫差错,甚至为了本王和夷州军尽心尽力。若无缘无故处置了她,夷州上下十万将士如何看待本王?”
就为了处理一个厉时韫,却失了夷州军军心。
不智,也不值。
云朗的眉头拧成了结,继续说着:“其实随意安个名头也就是了,她死后也翻不起浪。”
随便给个罪名,叛主也好逆反也罢,就可以直接处置了厉时韫这个祸患。
“云朗,你会钓鱼吗?”卫辛突然来了这么一问。
云朗挠着后脑勺,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被奴隶场买去豢养起来,训练成武奴,哪有时间慢吞吞的坐在河边钓鱼?
卫辛耐性十足,继续笑道:“水至清则无鱼,然而河水浑浊时,人眼又怎么看得出鱼在哪儿?”
云朗似懂非懂,看向卫辛。
“岸边的人会吓到河里的鱼,索性将钩抛远些,静心等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要饵够香,最后能咬到钩子上那条肥蚯蚓的,一定是这水下最大的鱼。”
小鱼是抢不过大鱼的。
而大鱼么,胃口也大,一点小鱼小虾是吃不饱的。
云朗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像是听懂了点卫辛的意思,但又好像不是那么懂。
“罢了,你下去办事吧。”卫辛看云朗这样子,果断结束了她的解释。
人倒也不必为难自己的脑子。
“是!”
下去办事,这句话云朗听懂了。
卫辛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懒散的翻着图纸。
“派去的那些人,记得提醒他们动作小点,别惊动了厉家男眷。”
也别惊到了水下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