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父君挑选的人,母皇也对任家公子有些满意。”
“哐——”
躲在屏风后的那清秀小倌失手撞倒了花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清河!怎么办事的!”
守在卫辛旁边的邬掌柜脸色沉了下去,朝老鸨斥着:“还不带他下去好生管教!惊扰了二位殿下,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等等!”卫敏开口打断,吩咐着:“让他过来伺候吧。”
邬掌柜下意识地看了眼卫辛,没有回卫敏的话。
卫敏袖子下的手收紧了些。
“一个小倌罢了,既然六皇妹喜欢,直接买回去也就是了,何必为这点小事在外和九皇妹闹起来?”卫辛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指尖从额角的疤痕上轻轻擦过。
卫敏答着:“清河他是清倌,不接客不卖身。”
“清倌?”卫辛轻笑一声,问着:“我倒是不知,方婕妤那个性子也会花钱买个清倌?”
既然在这青楼楚馆,不管自愿与否,其实都不必标榜一个清字。
很多时候只是开价不够罢了。
在这个时代,等级划分尤为残酷。这些乐伎倌人的籍便是乐籍,又称贱籍。
简而言之,他们的一生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如今还未卖身,还算清倌,只是因为背后掌控他的商人给他标价太高。
目前还没人出到合适的价罢了。
“既然皇妹喜欢,直接带回去养着就是了,别为这种小事惹恼了母皇。”
卫辛说着,看了眼侍者端上来的茶水小食,朝身后的辛肆抬了抬手,吩咐着:“试试。”
“是。”辛肆神色肃然,上前十分认真地每样都试了两口,还拿了备用的杯子试了一杯茶。
卫敏习以为常。
她们皇家子女用膳向来都是如此,奴仆先试过无误,主子才会开始吃。
“皇姐有所不知,雪月馆的规矩,清倌是不能由人赎身的。”若非如此,她早就将人带走了。
卫辛笑着摇了摇头,朝旁边问着:“邬掌柜?”
邬掌柜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勉强才扯出一抹笑出来,朝卫辛解释着:“殿下,这是东家立下的规矩,草民也只是个小小掌柜。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别为难草民。”
“那好,不为难邬掌柜。让你们东家来和本王谈吧,本王在这儿等着。”卫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果然,在方涵府上喝过顶好的新茶,这嘴也刁了。
人大概都是如此。
邬掌柜面露难色,央求着:“殿下你这实在是太为难草民了,我们东家才去外地采购布匹了,如今不在京师啊。”
卫辛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既如此,那就从户部转籍,直接将这清倌的乐籍提到隋阳王府吧。”
户部不止掌管财政,也掌管户籍。
卫辛想要的人,不管雪月馆是否愿意卖,她都一定会买到,只是交易进行得愉快与否的差别罢了。
配合,皆大欢喜。
不配合,等户部官兵过来押人。
户部转籍,依照市场价格进行定价,直接放钱押人,是合法且正当的——强制购买。
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不在少数,全看户部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如果是卫辛,相信方涵会很愿意。
“殿下何必如此麻烦,不就是要清河吗,能去隋阳王府也是他的福气。”
邬掌柜赔着笑改了口,之前还和卫敏说清倌不卖的他,此刻转头朝老鸨吩咐着:“还不把清河的卖身契拿来?”
在此刻,坐在卫辛旁边的卫敏,第一次清晰且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权势。
这就是!
难怪皇家女子争那一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难怪啊!